曲存姿十分温和：“我送方医生好了。”
  方丽坤大步就走，没有等他。
  可是，当她上车时，一只手横着拦住了车子。她走一步，他也跟上去一步，还是笑嘻嘻的：“别耍性子了，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她根本不搭理他。
  “走吧，方医生。坐我的车。”
  她还是一动不动。
  两个人对峙，沉默许久，可曲存姿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依旧横在她面前，居然还是笑眯眯的：“方医生，你是希望这样站到天亮吗？如果你不怕没趣，我也可以奉陪到底，反正今晚我太兴奋了，也睡不着。”
  她终于妥协。
  上了曲存姿的车，车子缓缓开出了曲宅，她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背靠着椅背闭着眼睛。
  “方医生，你家怎么走？”
  “……”
  “嘿嘿，我估计今晚是兴奋过头了，我真的忘了你家的方向……对了，回你哪个家？是以前养将军甲乙的那个地方还是我买的那个新房子？不对，新房子你不是已经卖了吗？啧啧啧，好可惜，我还以为你会卖旧房子，没料到你居然先卖了新房子……”
  旧居是和乔之一起买下来的，乔之不发话，她当然不会私自卖了。
  可新居，那是她方丽坤自己买的，所以，想卖就卖。
  她一言不发，倚靠着靠背，当自己睡着了。
  那时候，车子已经停靠在路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停了，声音冷淡得出奇：“怎么不走了？”
  他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方医生，你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
  “……”
  “方医生，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一怔，如不是心情极坏，早笑起来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他跟别的女人订婚前夕，居然来追问自己有没有爱过他。这是什么意思？显示自己的无耻是没有底线的？
  他却死死盯着她，双目灼灼，非要得到一个结果不可。
  “方医生，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依旧沉默。
  “一点都没有吗？从来就没有爱过吗？”
  她开口，缓缓的：“没有！”
  “……”
  “曲存姿，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这么说来，上次你告诉我的是真的了？要不是看在老爷子和大姐的份上，你从来就不会理睬我？”
  她点头，神情冷淡得出奇：“这很稀奇吗？曲存姿，你不也是从来没有爱过你吗？”
  “李小宝，你说话要讲良心。你没爱过我，并不代表我没爱过你。”
  “是吗？”
  “当然，我以前一直爱你。”
  “一直？曲存姿，你就不要撒谎了，你对哪个女人都没忠诚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对姜月明不忠；跟姜月明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有无数女人；就算你俩离婚了，你口口声声说追我爱我，但是，你还是有许多女人……”
  曲存姿被气得笑起来：“李小宝，你什么时候学会诬陷了？”
  “诬陷？我是诬陷你吗？曲存姿，你就算跟我交往的时候也有无数女人，也有金屋藏娇，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金屋藏娇？你有什么证据？”
  她冷笑一声，忽然拿了自己的包包，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劈头盖脸就扔在他的脸上：“证据！你要证据！好，我给你！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