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握住曲存姿的手，怯怯的：“大姐，曲大人真的没有危险吗？”
  这次回答她的是曲老，他温和，镇定：“医生说了，存姿伤不在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机上已经给他输了血浆，他很快就会醒了。丽坤，你放心。”
  “……”
  老人和蔼地笑了：“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傻孩子，你忘了吗？这小子中枪是家常便饭，当年你不救了他两次吗？放心，会好起来的。这坏小子得长命百岁。”
  她的声音很低：“爸，是我害了曲大人。”
  “傻孩子，这怎是你害他？？你是他的妻子，他救你是天经地义。再说，这种事情谁愿意看到？”
  “我……那天曲大人叫我不要乱走，我没有听他的……要是我不去见乔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曲存芳和父亲交换了一下眼色。事发之后，曲存芳找到汤姆，汤姆见虽然百般抵赖，拒不承认自己跟此事有任何关联，但是，也不得不透漏穆乔之也是受到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控制”……当时，她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见丽坤主动提起，他们本是急于得知真相，但见丽坤情绪很不稳定，曲老便抢先开口：“丽坤，这是一场阴谋”。
  她抬起头。
  “这是你无法预料的一场阴谋。就算那天你并没去找穆乔之，他们也会采取别的手段。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这样说，她心里会好受点吗？
  “丽坤，我们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爸，这不是误会……真的全是我的错……”
  “傻孩子，真不是你的错。哪些人的心机和毒辣，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你长期只知道埋头工作，从未真正接触过社会的另一面。这次，你能平安归来，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她泪眼朦胧，再是糊涂，也知道老人家是刻意为自己开脱。
  曲存芳也并不追问，柔声道：“你和存姿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好事了，先好好休息一下，等精神好点再说。”
  她亲自服侍她喝了牛奶，吃了热东西，这才拍拍她的肩：“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父女俩到会议室，几名医生早已等着。
  曲老详细地看了二人的所有检查报告。
  为首的医生面色凝重：“曲先生的伤情倒是并无大碍，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丽坤呢？”
  “我们已经替她做了很详细的检查。她虽然并无外伤，可是，她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而且身体素质也遭到极大破坏。我们检查时发现，她的脑部受过一定程度的损伤，类似催眠一般，这东西至今还残留在她的脑部。外伤易治，但是，这种精神方面的疾病，稍有不慎会残留一生。她的情况其实比曲先生严重得多。”
  曲存芳立即问：“要如何才能根治？”
  “心病还须心药医。注意别刺激她，多关心她。也许，等曲先生醒来，他会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