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具无头尸体缓缓倒地，手指还维持着探向门外的模样，血液溅满了大厅的小半个地板。
  叮——
  电梯门打开，尧烨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类头颅炸开的模样，脸色不由得白了一些。
  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难道是恐怖袭击吗？
  身后，长着一张纯洁面容的鬼魂收回了伸出的手，又把手搭回了爱人的肩头。
  不知道为什么，爱伦一看到这些人类就觉得很厌恶，仿佛这些人会破坏掉他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结局一样，厌恶到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最好连骨头都被碾碎成渣，那样才能让爱伦感到舒服。
  厉鬼歪头看着剩余的几个人，脑子里想象着各种血淋淋的死法，嘴角勾起了一抹孩童般天真而残忍的笑容。
  好奇怪，一见到这些人就好生气啊~
  一定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童话里的反派。
  反派，就像恶毒的后母一样吗？
  那样的话，就要去死啊~
  所有人，都不能破坏他的幸福~
  厉鬼墨绿色的眸子紧盯着大厅里剩余的人类，脸上逐渐浮现出狰狞的死相，身上洁白的外套也染上了暗红色的鲜血。
  大厅里，忙着去上班的人们热闹依旧，他们熙熙攘攘地走过，并未看到地板上躺着的尸体，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公寓楼。
  尧烨见状，脚步一顿，沉思了一下，觉得这多半又是一场幻觉。
  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要不，昨天开得那些药，还是继续按时吃吧，多少能起点用吧。
  尧烨忧郁地想着自己的病情，脚步不停，朝公寓外走去。
  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是个精神病……呃，不，是精神有一点障碍的人。
  “不！！！玛丽！呜呜呜！上帝！谁来救救我们！”
  因为杰克的白人青年痛苦地揪着头发，他试图拦住周围的人，让他们去叫救护车，手却直接从周围人身上穿过了。
  就好像，他们只是透明的鬼魂一样，引不起任何注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连同杰克在内仅剩四人的他们茫然地站在大厅中间，任由人群从他们身体里穿过，神情崩溃。
  “难道，这都是幻觉吗？”
  老大汤姆环顾四周，紧张兮兮地查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即使是幻觉，也太过真实了，连人物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或许，这只是大爆发之前的投影？”
  黑人鲍勃恍惚地说道，他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
  大爆发之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平和，谁也不会想到短短两年间，一个强大的国度会沦落成这副模样。
  没人不怀念从前，但黑人更清楚，一切都不会再回来。
  尧烨从黑人旁边走过，刚要松口气就见另一边的亚麻色头发的男人伸出手满脸倔强地要摸他一把。
  尧烨瞥了一眼那双指缝里满是黑泥的手，还有那掌纹里的污渍，沉默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避让。
  即使是幻觉，他也不想被那么恶心的东西摸。
  ——亲爱的~我可以离开一会儿吗？
  尧烨绕道走开后，又听到耳边传来了凉丝丝的耳语，被触及了敏.感.地带的他身子一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幻觉，太真实了，就跟真的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