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留我
  她垂眸,眸光紧紧的锁在了自己无名指上的紫色桔梗花钻戒“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开始,像小时候那样,他宠着我,惯着我,其实,那都是我的臆想。”
  “夏夏,你知道吗?我有可能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可能永远没有做妈妈的权利了,因为那次流产,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次怀孕了。”苏沫的声音颤抖哽咽着,初夏很心疼,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
  “沫沫,不会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还这么年轻,而且,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或许你爸的死根本跟秦家无关,你和秦正胤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他既然向你求婚了,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你可不可以生孩子。”
  初夏轻抚着她的背,心拧疼的厉害“别瞎想了,听见没。”
  旺旺从苏沫的身上跳了下去,趴在了壁炉前,懒洋洋的,苏沫知道初夏是宽慰她,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努力扯出一抹笑意“知道了。”
  苏沫只呆了三天的时间,就准备回国了,初夏要工作,她不能老在这里打扰她。
  告别初夏,她登上了飞往江城的飞机。
  又是八个小时的漫长飞行,
  一路上,没人打扰,苏沫倒是睡了很好的一觉。
  飞机在江城落地,苏沫拖着行李从出口走了出来,
  接她的钟卫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小姐,秦爷让我来接您,把行李给我吧。”钟卫伸手接过了苏沫的行李,苏沫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车子旁边。
  钟卫拉开车门,苏沫弯身坐了进去。
  钟卫把行李放好,转身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冲司机说了句“走吧。”
  司机得令,很快开车上了路。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苏沫开了口“钟参谋,您还是把我送回我家吧。”
  “你家?小小姐,是想回哪里?”钟卫故作不知的问道。
  “回苏宅。”苏沫淡淡的说。
  “小小姐,这个……我得问一下秦爷。”钟卫有些为难。
  苏沫没有难为他,点了点头。
  钟卫拨通了秦正胤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秦爷,小小姐她想回苏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嗯,送她过去吧。”
  “是。”
  挂掉秦正胤的电话,钟卫跟司机交待了几句,便打转方向往苏宅开去。
  苏沫知道秦正胤会同意的,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又冲不破的网,大概是从那次邮轮聚会开始吧。
  秦正胤那么聪明,他能猜到的,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破,也没有跟她解释过什么。
  苏沫的心底还是有点失望和难过的。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开进了苏宅,钟卫把行李从车子上取下来,帮苏沫拎进了别墅里,“小小姐,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麻烦您了,钟参谋。”
  “应该的。”
  送走钟卫,苏沫洗了个澡,便上了床,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真的是有些累。
  刚上床不久,苏沫就听到自家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知道密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正胤,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苏沫披了件睡衣,下了床,刚刚打开楼道的灯,秦正胤就推开别墅的房门,走进了客厅。
  “吵醒你了?”
  “没有,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钟卫说,你不想回江山,我不放心,过来看看。”秦正胤的话清清冷冷的,听起来是关心,但又很有距离感,像那几年的样子。
  苏沫轻抿了一下唇角,点了点头“哦,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说话的功夫,秦正胤三两步走上了楼梯,伸手揽上她的肩头,往卧室里走“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我不冷。”苏沫走进卧室,把睡衣拎下,重新爬上了床。
  秦正胤只是浅浅的坐在了大床对面的沙发上,“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瑞典很美。”
  男人点头“高兴就好。”
  似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苏沫沉默着,男人也不再说话,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你……”
  “你……”
  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
  秦正胤做了个让苏沫先说的动作,苏沫紧咬着唇角“我没什么事,天这么晚了,要不,你回去吧。”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女孩一眼“这么希望我走?”
  “不,不是……”苏沫咬唇解释“……你工作一天也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男人墨色的眸子,紧紧的锁着面前这张精致的小脸,声音低沉又透着沙哑“不留我?”
  “啊?”苏沫抬眸,撞上了秦正胤灼热的目光“……”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起了身,高大的身子有些无奈“那我走了。”
  “哦,那你路上小心。”苏沫没有起身,也没有送他,当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卧室门外,她的心空荡荡的。
  秦正胤,走了,苏沫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秦正胤从别墅出来,弯身钻进了车子,中控台上,扔着一盒烟,他抬手从里面抽出一支,递到薄唇边,燃了起来。
  火机碰触烟卷,星红的火光惹隐惹现,他深吸一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灰白烟雾。
  苏浩天的死,在他与苏沫之间,像一颗毒瘤,想要拔除,一定会伤筋动骨,血流成河的。
  他以为她会来质问他的,可她选择了自己去寻找真相,
  是不是,她也像他一般的,害怕接近真相,害怕真相把两个人拉入万劫不复?
  或许吧。
  秦正胤打开了天窗,调整了座椅,仰望星空,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他的心却沉重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细长的烟卷,很快被灰白的烟灰取代,他又抽了一支递到唇边,燃了起来,直到苏沫卧室的灯暗了下去,他才把手中的烟卷按灭在烟灰缸里,驱车离开。
  ……
  苏沫的心情不好,一连几天,都提不起精神,陆琰找的修手机的师傅,还没有反馈过信息,她还得等,
  等来等去,就是自己煎熬自己。
  这天,苏沫开车想出去透透气,她没有目的,开到哪里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