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墓前
缪忙完了部落的事，一回到家就看到醒来的沐司，十分高兴。可一听说他眼睛看不见了，心里也为他难过起来。
“沐司哥，首领说你已经可以回到部落生活了。”缪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首领这几天发了好大的脾气，把那几个长老挨个臭骂了一顿，实在是太解气了。”
“首领为了我竟然如此费心……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为他效力了。”沐司皱着眉叹了一声。无论是作为手下还是兄弟，他欠利菲尔的都太多了。
缪用完全是大人的口吻劝道：“沐司哥和我不一样，即使看不见了，但头脑依旧聪明。你也知道首领身边最缺少的就是值得信任的人，特别是你这样可以为他出主意的军师。有沐司哥在他身边的话，相信他肩上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不少。”
沐司笑了笑，“不愧是快要成家的人，缪现在的心思比我还要成熟了。”沐司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由缪来开解自己。看来缪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真的成长了不少。
缪扁扁嘴，有些无奈地说：“我总不能一直当小孩子啊。只有变成大人才能更好地保护小哑巴，给她依靠。我已经……不想再让她遇到那种事了。”
“缪，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沐司摸到缪的胳膊，顺着他的肩膀够到他的脸，然后和以前一样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缪突然很想哭，却很努力地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甚至还“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表情渐渐沉寂下来，“对了，绯雅姐她们的坟墓已经建好了，你要去祭拜一下吗？”
沐司一怔，手从缪头上放下，落在身侧攥成了拳头。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之后，才缓缓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沐司便在缪和顾夏薇的带领下，抱着小茉莉来到部落外某两处靠山的坟冢前。
简单地祭拜之后，沐司对缪提出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缪见他神情没什么异常便同意了。顾夏薇这时走过来，从沐司手中接过了小茉莉，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束茉莉花交到他手里。
嗅到花香的沐司神情黯了黯，淡淡道了声“谢谢。”
顾夏薇抱着孩子来到缪身边，远远地看着沐司孤寂的身影。他真的如所说的一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你和沐司哥怎么了？气氛有些怪怪的。”
对于缪的问题，顾夏薇无奈地抽了下嘴角，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已经被他当成会丢小孩出去喂狼的巫婆了吧。”
“啊？”缪不知道他们昨天的对话，还以为是什么他没听过的典故。因为平日里顾夏薇没少给他讲些童话故事啥的，每次都把他哄的一愣愣的，让他经常有种被当成儿子哄的错觉。
“唉，别提了。他这人倔起来，真让人恨不得抽他！”顾夏薇将昨天她怎么威逼利诱才让沐司放下轻生念头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缪。
缪越听表情越严肃，听到最后认真的对顾夏薇说：“我们以后就让沐司哥和小茉莉一直住下来好不好？我也会帮忙照顾他们的。不然我真怕他又钻牛角尖。”
“是啊，的确应该有人看着他。但是缪……你知道的，我对他……”她黯然地住了口，没有把话说完整。
“我知道，你喜欢沐司哥。”大概是为了让她安心，缪的声音很平淡。“可是你不要忘了喜欢他的不只有你，我也很喜欢他。”
“诶？？？”顾夏薇发出一声惊呼，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笨蛋小哑巴，不是你想得那种啦！”缪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我可以把沐司哥当成家人来看待。不只是他，首领也一样。所以即使在一起生活，我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我从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和别人分享你，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幸福，希望你能因为我们而更加幸福。”缪顿了顿，看向她很认真地说：“当然我也不是谁都可以接受，因为他们都是我喜欢的人，而且应该也都不讨厌我。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自责，如果你担心自己的爱会不够分，那缺少的部分，我们会由彼此来填补。”
“缪……”顾夏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缪的意思是因为他喜欢沐司和利菲尔，所以才不介意她也喜欢上那两个人吗？
“不过我相信小哑巴一定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受委屈的。因为你就是这种个性啊，对于重要的人绝对不会放着不管，有什么事自己就先心疼得要命了。”缪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看向她，眼睛里的点点光芒似乎泛着无限的柔情。
顾夏薇完完全全地愣住了！老天，这还是她那个别扭又爱发脾气，胆小又不坦率的缪吗？他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帅？有种成熟的魅力了？”缪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顾夏薇看着仅这一个动作就被打回原型的缪，不禁失笑道：“是啊，我都想叫你哥哥了呢！”
缪得意地哼哼起来，“我总不能一直当弟弟被你宠着，偶尔也要宠你一下才行啊。”
“是是是，小妹多谢缪哥哥的宠爱。”顾夏薇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如果不是抱着小茉莉，她真想扑到他怀里狠狠亲他一口。
“缪。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你是我这辈子捡到的最大一块宝贝你知道吗？”
缪的脸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立刻就红了。虽然顾夏薇从来不吝啬于说这种直白的情话，但不知为何，今天这句让他特别舒心。
顾夏薇倒是没看到他的表情，接着说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但是你忘了沐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他如果执意要回医馆住，我们也没有理由强行扣押他吧？”
“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啊？再多努力一下好吗？”缪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也算见证过沐司哥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他那时完全是在骗你，反倒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见过他和很多雌性有暧昧关系，但这样的眼神唯独在你和绯雅姐身上出现过。”
顾夏薇突然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你知道他对绯雅……”
“嗯。”缪点头，“虽然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真是败给你了！”顾夏薇夸张地大叫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揉弄他的头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看来以后在你面前没办法说谎了。”
缪躲开她的蹂躏，挑起眉毛不悦地问：“你没事干嘛要对我说谎？”
“女人难免会有些秘密的嘛。”顾夏薇想了想便举出几个例子：“像是藏私房钱啊，买了很贵又没用的东西啊，不想做早饭就故意赖床啊，还有不想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假装那个来了之类的。”
缪扁了扁嘴嘀咕道：“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我都不会揭穿你。”
顾夏薇闻言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缪被她笑得恼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吼道：“有什么好笑的啊！”
“……我只是觉得缪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她慢慢止了笑意，亲了下缪红透的脸颊。
远处沐司似乎也听到了她的笑声，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歪着头皱眉。但是碍于对路面不熟悉，脚下不敢轻易迈步。
顾夏薇用脑袋撞了下缪的肩膀，懊恼地说：“我真是没长脑子，哪有在人家上坟的时候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缪轻拍了她几下说：“看来沐司哥也静不下心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顾夏薇点头答应。她知道这句“一起”是缪做了多大牺牲换来的。但是正如缪所说的那样，她没办法放着沐司不管。
也罢，她不打算再去做那些没用的挣扎了。在这种随便一个雌性都最少拥有十个以上雄性的地方，她还用怕有人会跳出来指责自己用情不专吗？当然，她心里的那道坎儿依然存在，只是她想明白了，自己和母亲不一样，她是真的深爱着他们，舍不得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但她绝不是随便和谁都可以勾搭在一起的荡妇！绝对不是！
“沐司哥，首领说你已经可以回到部落生活了。”缪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首领这几天发了好大的脾气，把那几个长老挨个臭骂了一顿，实在是太解气了。”
“首领为了我竟然如此费心……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为他效力了。”沐司皱着眉叹了一声。无论是作为手下还是兄弟，他欠利菲尔的都太多了。
缪用完全是大人的口吻劝道：“沐司哥和我不一样，即使看不见了，但头脑依旧聪明。你也知道首领身边最缺少的就是值得信任的人，特别是你这样可以为他出主意的军师。有沐司哥在他身边的话，相信他肩上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不少。”
沐司笑了笑，“不愧是快要成家的人，缪现在的心思比我还要成熟了。”沐司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由缪来开解自己。看来缪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真的成长了不少。
缪扁扁嘴，有些无奈地说：“我总不能一直当小孩子啊。只有变成大人才能更好地保护小哑巴，给她依靠。我已经……不想再让她遇到那种事了。”
“缪，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沐司摸到缪的胳膊，顺着他的肩膀够到他的脸，然后和以前一样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缪突然很想哭，却很努力地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甚至还“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表情渐渐沉寂下来，“对了，绯雅姐她们的坟墓已经建好了，你要去祭拜一下吗？”
沐司一怔，手从缪头上放下，落在身侧攥成了拳头。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之后，才缓缓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沐司便在缪和顾夏薇的带领下，抱着小茉莉来到部落外某两处靠山的坟冢前。
简单地祭拜之后，沐司对缪提出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缪见他神情没什么异常便同意了。顾夏薇这时走过来，从沐司手中接过了小茉莉，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束茉莉花交到他手里。
嗅到花香的沐司神情黯了黯，淡淡道了声“谢谢。”
顾夏薇抱着孩子来到缪身边，远远地看着沐司孤寂的身影。他真的如所说的一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你和沐司哥怎么了？气氛有些怪怪的。”
对于缪的问题，顾夏薇无奈地抽了下嘴角，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已经被他当成会丢小孩出去喂狼的巫婆了吧。”
“啊？”缪不知道他们昨天的对话，还以为是什么他没听过的典故。因为平日里顾夏薇没少给他讲些童话故事啥的，每次都把他哄的一愣愣的，让他经常有种被当成儿子哄的错觉。
“唉，别提了。他这人倔起来，真让人恨不得抽他！”顾夏薇将昨天她怎么威逼利诱才让沐司放下轻生念头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缪。
缪越听表情越严肃，听到最后认真的对顾夏薇说：“我们以后就让沐司哥和小茉莉一直住下来好不好？我也会帮忙照顾他们的。不然我真怕他又钻牛角尖。”
“是啊，的确应该有人看着他。但是缪……你知道的，我对他……”她黯然地住了口，没有把话说完整。
“我知道，你喜欢沐司哥。”大概是为了让她安心，缪的声音很平淡。“可是你不要忘了喜欢他的不只有你，我也很喜欢他。”
“诶？？？”顾夏薇发出一声惊呼，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笨蛋小哑巴，不是你想得那种啦！”缪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我可以把沐司哥当成家人来看待。不只是他，首领也一样。所以即使在一起生活，我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我从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和别人分享你，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幸福，希望你能因为我们而更加幸福。”缪顿了顿，看向她很认真地说：“当然我也不是谁都可以接受，因为他们都是我喜欢的人，而且应该也都不讨厌我。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自责，如果你担心自己的爱会不够分，那缺少的部分，我们会由彼此来填补。”
“缪……”顾夏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缪的意思是因为他喜欢沐司和利菲尔，所以才不介意她也喜欢上那两个人吗？
“不过我相信小哑巴一定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受委屈的。因为你就是这种个性啊，对于重要的人绝对不会放着不管，有什么事自己就先心疼得要命了。”缪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看向她，眼睛里的点点光芒似乎泛着无限的柔情。
顾夏薇完完全全地愣住了！老天，这还是她那个别扭又爱发脾气，胆小又不坦率的缪吗？他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帅？有种成熟的魅力了？”缪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顾夏薇看着仅这一个动作就被打回原型的缪，不禁失笑道：“是啊，我都想叫你哥哥了呢！”
缪得意地哼哼起来，“我总不能一直当弟弟被你宠着，偶尔也要宠你一下才行啊。”
“是是是，小妹多谢缪哥哥的宠爱。”顾夏薇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如果不是抱着小茉莉，她真想扑到他怀里狠狠亲他一口。
“缪。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你是我这辈子捡到的最大一块宝贝你知道吗？”
缪的脸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立刻就红了。虽然顾夏薇从来不吝啬于说这种直白的情话，但不知为何，今天这句让他特别舒心。
顾夏薇倒是没看到他的表情，接着说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但是你忘了沐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他如果执意要回医馆住，我们也没有理由强行扣押他吧？”
“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啊？再多努力一下好吗？”缪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也算见证过沐司哥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他那时完全是在骗你，反倒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见过他和很多雌性有暧昧关系，但这样的眼神唯独在你和绯雅姐身上出现过。”
顾夏薇突然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你知道他对绯雅……”
“嗯。”缪点头，“虽然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真是败给你了！”顾夏薇夸张地大叫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揉弄他的头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看来以后在你面前没办法说谎了。”
缪躲开她的蹂躏，挑起眉毛不悦地问：“你没事干嘛要对我说谎？”
“女人难免会有些秘密的嘛。”顾夏薇想了想便举出几个例子：“像是藏私房钱啊，买了很贵又没用的东西啊，不想做早饭就故意赖床啊，还有不想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假装那个来了之类的。”
缪扁了扁嘴嘀咕道：“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我都不会揭穿你。”
顾夏薇闻言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缪被她笑得恼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吼道：“有什么好笑的啊！”
“……我只是觉得缪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她慢慢止了笑意，亲了下缪红透的脸颊。
远处沐司似乎也听到了她的笑声，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歪着头皱眉。但是碍于对路面不熟悉，脚下不敢轻易迈步。
顾夏薇用脑袋撞了下缪的肩膀，懊恼地说：“我真是没长脑子，哪有在人家上坟的时候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缪轻拍了她几下说：“看来沐司哥也静不下心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顾夏薇点头答应。她知道这句“一起”是缪做了多大牺牲换来的。但是正如缪所说的那样，她没办法放着沐司不管。
也罢，她不打算再去做那些没用的挣扎了。在这种随便一个雌性都最少拥有十个以上雄性的地方，她还用怕有人会跳出来指责自己用情不专吗？当然，她心里的那道坎儿依然存在，只是她想明白了，自己和母亲不一样，她是真的深爱着他们，舍不得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但她绝不是随便和谁都可以勾搭在一起的荡妇！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