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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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第一书局》
  作者:夭野
  文案:
  温知著大学毕业进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夕阳行业——纸书出版,硬是凭着自身努力与天赋做了几套现象级千万畅销书,成了业内查有其名的金牌编辑。
  一觉醒来,穿成了大印朝貌若无盐、胸无点墨的草包三公主,未婚夫是人人艳羡的尚书府公子君如钰。人如其名,气质如玉如竹,想和她退亲。
  未婚夫如何她不关心,只是见这里书籍少得可怜,翻来覆去的四书五经,再无旁的。偏偏,求书爱书之人比前世多了百倍。
  她登时急了,一拍大腿,这怎么行?怎能无书可读?
  重操旧业,只为天下想读书人有书可读。
  数月后,有书馆开遍上京城。
  金科状元拉了一车模拟考题真题详解回去,直言:“在下今日能得中状元出自三公主之手。”
  富家孩童见天地吩咐仆从盯着是否有新出的绘本,每日感叹:“三公主竟是如此有趣之人,只是这绘本出得慢了些。”
  闺阁小姐捧着新印好的滕州游记爱不释手,逢人便说:“我们大印第一慧女非三公主莫属。”
  众人:“???”说好的草包呢?
  作者有话说:
  1.架得很空了,朝代大乱炖,不要考据啦
  2.节奏应该不是很快,种田文选手努力中
  3.以事业线为主,感情戏在后期
  一句话简介:退亲后走上人生巅峰
  立意:坚守初心,建设理想书业王国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甜文 基建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知著 ┃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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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退亲 不想勉强。
  “今日不上厚脂。”
  宫女宝叶闻言,手上一顿,讶异道:“公主您平日最爱厚脂,今日为何……”
  温知著淡淡道:“现在不喜欢了。”
  正是碧玉年华,厚脂一遮,十分容貌也变五分,只显怪异。
  宝叶还要再说,她身后的郑嬷嬷,沧桑的脸上划过一分欣喜,立时道:“公主说什么,听着照做就是,不要置度主子的意思。”
  宝叶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偷瞧温知著的反应,却见她神色淡漠,恍若没听见这些话,全无责备郑嬷嬷的打算,只好悻悻地拿起一支珠钗,预备为她簪上。
  这珠钗赤金打造,其上缀着红花绿叶,红的黄的绿的齐活了,一个准红绿灯。
  温知著眼皮一跳,偏头躲了过去。
  “换个朴素些的来。”
  “公主,您看这支如何?”
  温知著瞥了眼,摇头。
  这叫朴素?
  那亮闪闪的模样,都能与太阳肩并肩了。
  宝叶又接连换了三四支珠钗,温知著皆不满意。
  这些珠钗要么配色感人,要么老气浮夸,没一个适合十五六岁的姑娘家。
  “取钗盒来,我自选一支。”
  钗盒取来,她一眼扫过去,心中叹息更甚。
  一盒首饰竟无一适龄。
  瞧着这日子过得花团锦簇的,真正走近才发现,不过是个虚壳罢了。
  “这个吧。”
  只这一支没那般浮夸。
  梳妆完毕,温知著静坐在铜镜前,瞧着镜中人的模样。
  唇如樱瓣,眸若辰星,两腮红润饱满,泛着青春活力。眉眼未全然长开,已初见日后的明媚大气。
  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与“貌若无盐”完全不搭边。
  温知著似不确定:“嬷嬷,你说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公主您是最好看的。”
  宝叶不屑撇嘴,心道:不过一丑八怪,也就郑嬷嬷能夸出口。
  只待她又瞧了下温知著的模样,瞬间僵在当地,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公主何时……变了个样子?
  妆是她梳的,可她不走心,垂着头敷衍了事。
  这一看,没厚脂遮掩,三公主竟生得冰肌玉骨,眉眼疏懒,也无惯常的戾气,整个人清爽有朝气,似娇花又似明月,柔弱中又显坚韧。
  真要说什么的话,那便真是好看罢。
  这念头一出,宝叶就愣了。
  郑嬷嬷却欣慰激动,竟抹起眼泪,“要说公主您,是和主子长得最像的,那眉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话至一半,她突地住了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公主,老奴没有……旁的意思。”
  温知著瞥了眼几乎汗涔涔的郑嬷嬷,心知她为何如此。
  在这里,生母游溪儿是原主的禁忌。
  她被皇后抚养长大。而皇后嫉妒其生母是皇上的白月光,故意养歪她的同时,肆意抹黑她已逝的生母。
  因此,原主非常讨厌她生母,也讨厌与之相关的所有人。即使这样,那些亲人们也并未对她不管不问,后来她性子被皇后养得娇纵任性,嚣张跋扈,才彻底寒了众人的心。
  就连最宠她的父皇,几个月前,也对她完全失望。
  这也是为何原主染了时疾,无人问津的原因。
  她不知病床上的原主究竟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她穿过来时,原主已在垂死之际。小姑娘悔恨莫及,拜托她好好地过一生,为那些曾经伤害过的人道歉。
  念及此,温知著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郑嬷嬷,这位却是始终不曾抛弃原主的人。
  她轻声道:“嬷嬷,先起来吧。”
  郑嬷嬷愕然:“公主?”
  公主竟然没生气?
  “嬷嬷。”温知著吩咐道,“唤宝枝进来,今儿随我一道出宫。”
  温知著知晓郑嬷嬷或有许多疑问,但她和原主相差甚大,且对方因之前行事吃亏,她是断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的。
  这样变化的理由,她也想好了。
  生死走一遭,不变不行。
  郑嬷嬷临出门前,听到温知著的解释,既难受又欣慰。而宝叶在旁,将这话听了进去,心中的怪异也消散了。
  待宝枝进来,温知著起身,领着她出门,宝叶跟在后面,迈着步子欲要跟上。
  温知著顿住:“宝叶,今儿宝枝跟着,你不必去了。我瞧着这屋子里落了层灰,你留下整理。”
  宝叶惊诧:“……公主?”
  温知著挑眉:“怎么,不愿意?”
  宝叶连忙垂首:“奴婢不敢,只是……”
  “不敢就听着。”
  说着,温知著看也不看宝叶,径自往外走。她猜到,宝叶心里定是不服气的。
  那又如何?
  一个皇后的耳目罢了。
  温知著走出门,宝枝才恍然回过神,匆忙跟上。
  宝枝没多言,但她也觉出,病后的公主同先前不太一样。比方说,今日竟会带她出门,而不是带一向喜欢的宝叶。
  “公主等等,外头天凉,披上氅衣吧。”
  郑嬷嬷拿着一件氅衣,快步奔到温知著身前。
  温知著没拒绝。
  虽说立了春,这乍暖还寒的,她不想再病一场。
  郑嬷嬷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温知著这般好说话,一颗心欣慰得不得了。
  就这样,在郑嬷嬷含泪、宝叶含怨的目光中,温知著带着宝枝悠悠然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