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一起割麦子
  唐丑的话让围观村民忍不住哄笑,牛大壮死死地盯着唐丑,神情愤恨。
  唐洪海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带着不容放肆的威严语调说:“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秦大人,同时请府衙协调河水下游的几个村子,派人在河里在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尸体。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几经打捞还是一无所获,那便可以证实李玲珑确实是失踪而不是跳河自杀。”
  接着他又派人到街上的驿站请人给李家村带话讲清楚事情的始末,也算是给李家人一个交待。
  既然村长都已经发话了,估计也就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快到晌午,遂纷纷扛着锄头朝田地走去,这几日无风无雨天气晴朗,正是收割麦子的好季节。
  杨湘湘能够明显感受到唐丑的低落,她明白他是在为李玲珑的消失感到自责。所幸这几日的打捞并没有见到李玲珑的尸体,所以大家越来越倾向于杨湘湘此前的怀疑,李玲珑一定是不想被送回家与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成亲,才用金蝉脱壳伪装跳河换取自由。
  “你还打算消沉到什么时候?”杨湘湘忍了五天,最终爆发。
  唐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意志消沉颓废。纵使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她确实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为别的女人茶不思饭不想。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唐丑伸手轻轻拨了拨她的发丝,“我并不后悔对李玲珑说话过重拒绝了她,而是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等李玲珑一起回来。那晚河边那么黑,就算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不应该把人扔在河边的。”
  杨湘湘乖巧的窝在唐丑怀里,柔声安慰说:“这件事不怪你,唐家村本来就比较闭塞,夜不闭户是经常事,谁又能想到会发生意外呢,况且万一真的是李玲珑自己要走的,也算是一件好事,她自由了不是么。”
  杨湘湘坐直身体,伸出手捧着唐丑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我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你能尽快振作恢复之前的状态。因为如果你再不下地收麦子,咱们家今年就要颗粒无收了。冬天猎物冬眠,大雪封山,再没有秋收的粮食,你是故意想饿死我们娘俩吧。”
  “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唐丑捏着杨湘湘的鼻子,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我媳妇是吃货,我自然要把她喂得饱,这样她晚上才会把我喂饱呐。”
  “呵呵,再胡说信不信我弄死你!不正经的大色狼!”杨湘湘抄起身边枕头捂在唐丑的脸上与他打闹。
  唐丑心甘情愿被压,心里的那股烦闷也随之散去。虽然嘴上说是担心李玲珑,实际这几日他思考最多的则是身份暴露的问题。
  不过,现在他想明白了,即便身份吧暴露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改头换面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只要他爱的湘湘和小包子一直陪在他身边,那天涯处处便都是家。
  吃了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唐丑拿着锄头工具朝自己可怜的几分地走去,今年算是丰收年,虽然自家地不多,但打出来的粮食也足够三口人过冬了。
  等过几日他再到山上去多打些猎物,动物们想要赶在冬天之前多寻些食物留着过冬吃,那么这一阶段山上出现的动物也会不少,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秋收的时节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所以李玲珑这件事很快就在村民心中遗忘。
  当唐丑出现在自家地头时,相邻的几垄地的邻居并没有很特别的关注,只是简单打了招呼便又各自干活。
  唐丑家的地是他父母留下来的,虽说不大,但是要想一个人完成却十分吃力。之前几年还有兰溪帮把手,可如今兰溪已经不在,他一个人要完成恐怕要起得更早一点了。
  他弯腰准备把麦穗放倒在地,刚弄完了一小块,抬头擦汗时看到了不远处杨湘湘正推着一辆小车朝自己走过来,身边还跟着蹦蹦跳跳一脸兴奋的小包子。
  待她们走近,唐丑才瞧清楚,杨湘湘推的是一辆陈旧的手推车,这还是当时盖房子时两人从废墟里倒腾出来的,是他爹娘当年收麦子的时候用的。
  “你们怎么来了?这地里脏,日头又晒,快回去吧。”
  杨湘湘咧嘴笑说:“我们来帮你收麦子呀。”
  “娘亲说爹爹你在为我们储备过冬吃的粮食,为了不让爹爹你那么累,所以我们过来帮你。”小包子仰着脸,太阳有点晒,他又不得不眯着眼睛,煞是可爱。
  唐丑心头滑过一丝甜蜜,虽然嘴上说着胡闹,但还是把自己的斗笠解开戴在杨湘湘的头上,又把汗巾从口袋里拿出来蒙在小包子的脑袋上,两个人傻傻的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就来田地里帮忙,晚上回去肯定晒掉一层皮。
  一家三口很快就把地里的麦子放倒,小包子彻底累瘫,躺在放倒的麦子上呼呼大睡。
  虽然毛球什么都没干,但是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他旁边,十分搞笑。
  杨湘湘和唐丑坐在唐包旁边,看着渐渐落下夕阳,虽然很累,但心里却充满了无限满足。
  “下一步干什么?”杨湘湘好奇的问,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天到田地里干农活。
  想她穿越前也是个堂堂千金大小姐,下午时间本应该是去高级餐厅喝下午茶聊八卦时尚,可现在却反而在太阳下挥动镰刀割麦子,还把手弄得起了水泡,简直不可思议。
  唐丑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水泡,又吹又捏,“你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何必勉强自己?我是男人不怕吃苦,你既然是我媳妇,只要在家享清福就够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那怎么行?”杨湘湘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义正言辞的说:“你心疼我,难道我就不心疼你吗?同样是爱,我的爱并不比你的爱逊色,所以我又怎么忍心看你在田间吃苦受罪,而我却在家纳凉享受,这样是十分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