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滴雨
寝室——
“现在怎么办啊？”黄晓蝶不知所措，看着乱七八糟的寝室，惊魂未定的室友们，一脸的惊恐。
都知道何叶和夏玉兰两人在寝室互相看不顺眼，好几次申请换寝室都被杜鹃三言两语劝回来了，没想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打120？”王悦也慌，心中也有气，“何叶，你说你再大的气也不应该扔电筒啊，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我……我……”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的何叶，觉得自己手轻脚轻，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被点到名还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惊魂未定。
“喂！林华音！你们寝室怎么了？曾多多？”敲门声响起，是杜老师！
想来是其他寝室的同学把她叫来的。
几人对看一眼，曾多多去开门，“杜老师……呜呜呜呜呜……”看到杜鹃，曾多多竟然率先哭了。该是真的被吓坏了。
杜鹃一怔，一把搂住曾多多，“怎么了你？啊？先别哭先别哭，老师在呢。”这丫头竟然浑身发抖！黄晓蝶和王悦站在寝室中央，一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大事，心有余悸的模样。何叶在上铺呆呆地坐着，狼狈不堪。而夏玉兰靠在林华音肩膀上，脸上竟然还流着血！
随后而来的其他女生，看着一室沉默的人，一个个像是经历一场暴风雨，大汗淋漓又筋疲力尽。又是惊又是怕，不禁也跟着沉默了。一间寝室的人，在一起住了三年的人，闹成这样……
杜鹃把曾多多交给后面的许娟，什么也没说。沉着脸上前察看夏玉兰的伤。伤口在头上，不大，脱了一块皮，血和头发糊在一起，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就怕内伤。
“王悦，拿张湿毛巾来。”
王悦连忙到阳台，胡乱扯了条毛巾。杜鹃拿毛巾轻轻把夏玉兰脸上的血擦干净，细声细语地问：“头晕不晕？痛吗？”
夏玉兰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轻轻点了下头。
“没事啊，伤口不大，只是脱了块皮，已经不流血了。待会儿高伟来背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师……”夏玉兰突然开口，声音很小，带着一种疲累与悲伤，“我不想住这间寝室了……”她说，泪水从闭上的眼睛里滚落，啪嗒啪嗒地滴在林华音的衣服上。
杜鹃一顿，轻轻道，“放心，我把事情问清楚了，会妥善安排的。你别哭了，虽然头晕，但是不要睡着了，听见没有？”
“老师！高伟来了！”门口有人喊。声音高昂，带着兴奋，像是看到了救星，似乎受不了这里沉闷的气氛了，“还有班长！”
两个男生不是第一次进女生寝室，但是看到这么多女生热切地看着自己，还是有些别扭。从女生让开的通道顺利进到这间寝室，两人齐齐喊了声杜老师。
高伟人如其名，高大伟岸，给人稳重感。站在这间女生寝室，好像占去了很大的空间，再加一个不矮的钟声，本来还挺宽敞的地方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高伟来背夏玉兰，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林华音一起。”
高伟二话没说，上前背对着蹲在夏玉兰面前。林华音和杜鹃将人扶到他背上趴好，高伟慢慢站起来，稳稳当当地往外面走，林华音紧随在旁。拥在门口的女生赶紧让开路。
“钟声，你把这几个带到办公室去问清楚事情经过，我没回来就让他们先回教室上课。”
“好。”
安排好事情，杜鹃连忙去追高伟他们。
“你们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多话，”钟声朝挤在门口的人说。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拧眉沉下了声音，“快点。”
看到看戏的女生都散去了，才转身看剩下的几人，“跟我去办公室。王悦扶一下何叶。”又走到曾多多面前，“你能走吗？”
“嗯。”
女生为什么会打架？
怎么打架？
打得凶不凶？
经过询问，钟声了解了前因经过，只是没想到还能牵连到清雨身上——
林华音和曾多多何叶去吃饭，路上两人再三叮嘱何叶不要说漏嘴，不要告诉清雨。曾多多说清雨自尊心似乎挺强的，如果知道了可能对她学习有影响。
何叶突然站住，“我肚子不舒服，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和她挽在一起的曾多多和林华音被带得一踉跄。
此时奔向食堂的人又多，全都在往前跑，曾多多被后面的人撞得往前一扑。林华音惊呼一声，赶紧伸手过来扶，不料与曾多多的手臂差之毫厘还不小心撞掉了何叶手上的饭盒。
“啪”的一声，盖子被摔开，勺子也掉了出来，尴尬地在一双接一双的脚之间躺着……
何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眼泪一瞬间挤到了眼眶里，看人都带着雾气。看着地上的饭盒，不知道别人在心里怎么嘲讽她，看她笑话，而让她这么丢脸的人居然是她的朋友！
“走开！”何叶哽着嗓子喊出来，撇开林华音的手，一脸愤怒与伤心，挤着人，走了，连饭盒也没捡。
曾多多和林华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怎么了？”曾多多愣愣地看着林华音道。
林华音走两步，把饭盒捡起来，把勺子放进去，盖好，看着曾多多叹了口气，“我们不应该说她的，走吧，打饭去，给她也打一份。”
排了长队，打了饭。回寝室的路上又遇见同寝室的杨思思。
“何叶呢？”杨思思见没有总是跟她们一起的人，问道。
“她不舒服，”林华音笑笑。
回到寝室，何叶已经躺到床上去了，还用被子蒙着头。曾多多和林华音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又是这样。林华音放好饭盒，站到何叶床前叫她，“何叶，起来吃饭了，我们给你打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快起来吃饭吧。”
何叶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
曾多多看林华音也没有办法，磨蹭过去，说：“对不起啦！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别不吃饭啊！别气了，行不？”
“你们怎么了？”袁丹这才发觉这三人之间的不对劲。
“嘿嘿嘿，没什么。”曾多多抓着脑袋，不好意思了。
“你们理她干什么啊？饿了自然就吃了。”王悦从饭盒中抬起头来说道。
“一个字，作。”已经吃完饭，正拿着还在滴水的才洗好的饭盒回来的夏玉兰道，眼睛斜斜地看着上铺的何叶，很是看不惯，“你们俩自己也是找虐，就她那作死的样，以为自己谁呢，别人该围着她转一样，你——啊！”
“闭嘴！你个鸡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看着夏玉兰捂着头蹲在地上，脚前是还在滚动的手电筒……
“何叶，你是不是疯了！敢打我，老子不弄死你！”痛过劲儿来的夏玉兰一跃而起，揪住何叶的袖子就要往下拽。
那是上铺啊！
好在何叶反应也快，马上躺倒，才没有被一下子拽下床来。
就在近旁的林华音缓过神来，赶紧拉住夏玉兰，朝还在呆愣的曾多多吼道：“多多！快点帮忙！”
曾多多呆了一下，连忙去够夏玉兰揪着何叶的手。而这时的何叶，已经被拉扯得上身往下倾斜，双手死死地抓着床边的护栏，脚也死死绞着护栏，整个人已经与护栏不分彼此。
以至于夏玉兰拽着何叶，把床拽得向外倒，袁丹和钟佳敏也顾不上吃饭了，两人使出浑身的劲儿抵住床。要是这铁床倒下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个贱货！夏玉兰！你放手！放手！”何叶被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夏玉兰不弄死她不罢休的气势，心心里怕得要死，嘴上却不饶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何叶，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装腔作势的鬼德行，别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的桶是被你的贱手弄烂的，还用我的肥皂，还给我掉厕所去了！”
夏玉兰疯了一样，一只手疯狂拉扯着何叶，一只手噼里啪啦打过去，歇斯底里地吼。
何叶被打得左躲右闪，却因为整个脑袋和肩膀已经悬在床边，无处可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巴掌。这下子她是真的怕了，眼珠子慌张地在眼眶里打转，语无伦次地喊着，“你放开！放开！神经病，疯子！”
情况愈演愈烈，眼看何叶就要被疯狂的夏玉兰扯下来了，其余人也是急得不行。门外有人敲门，在喊怎么了，这边也没法腾出手去开门，让人帮忙。
“夏玉兰你松手！床拽倒了，打到的不止你！”始终拉不开夏玉兰的刘芳火气也上来了，一巴掌打在夏玉兰背上，大吼，“你想把我们全部轧死在这儿吗？啊！？”
“夏玉兰你流血了！”曾多多突然瞪大眼，喊道。
众人一顿，都朝夏玉兰的额头看去。
夏玉兰挨了一掌，火气被林华音吼得小了些，看袁丹和杨思思以及钟佳敏死死抵着床，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松开手。
……
——钟声把事情经过简述一遍，杜鹃觉得心特别累。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女生，已经是大人模样，可是竟然这么不懂事。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清雨还在这儿说，我们班学习氛围好，同学们很团结，她在班上学习十分开心，你们就是这样团结的？”
几人怔住。何叶却脸露不屑。
“我今天才知道清雨转学前是学理科的，成绩很好。我刚才建议她转去理科班，她不愿意，本来我以为不去理科班的原因是因为你们，现在我更偏向于李老师说的，清雨只是想挑战自己而已。这样的你们，怎么可能是清雨留下来的理由？”
钟声怔住了。他十分清楚，清雨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
林华音和曾多多也是震惊不已。
何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鹃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沉声道，“高三了，我不希望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影响到同学们的学习，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人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
“其他同学回教室，何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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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啊？”黄晓蝶不知所措，看着乱七八糟的寝室，惊魂未定的室友们，一脸的惊恐。
都知道何叶和夏玉兰两人在寝室互相看不顺眼，好几次申请换寝室都被杜鹃三言两语劝回来了，没想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打120？”王悦也慌，心中也有气，“何叶，你说你再大的气也不应该扔电筒啊，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我……我……”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的何叶，觉得自己手轻脚轻，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被点到名还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惊魂未定。
“喂！林华音！你们寝室怎么了？曾多多？”敲门声响起，是杜老师！
想来是其他寝室的同学把她叫来的。
几人对看一眼，曾多多去开门，“杜老师……呜呜呜呜呜……”看到杜鹃，曾多多竟然率先哭了。该是真的被吓坏了。
杜鹃一怔，一把搂住曾多多，“怎么了你？啊？先别哭先别哭，老师在呢。”这丫头竟然浑身发抖！黄晓蝶和王悦站在寝室中央，一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大事，心有余悸的模样。何叶在上铺呆呆地坐着，狼狈不堪。而夏玉兰靠在林华音肩膀上，脸上竟然还流着血！
随后而来的其他女生，看着一室沉默的人，一个个像是经历一场暴风雨，大汗淋漓又筋疲力尽。又是惊又是怕，不禁也跟着沉默了。一间寝室的人，在一起住了三年的人，闹成这样……
杜鹃把曾多多交给后面的许娟，什么也没说。沉着脸上前察看夏玉兰的伤。伤口在头上，不大，脱了一块皮，血和头发糊在一起，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就怕内伤。
“王悦，拿张湿毛巾来。”
王悦连忙到阳台，胡乱扯了条毛巾。杜鹃拿毛巾轻轻把夏玉兰脸上的血擦干净，细声细语地问：“头晕不晕？痛吗？”
夏玉兰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轻轻点了下头。
“没事啊，伤口不大，只是脱了块皮，已经不流血了。待会儿高伟来背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师……”夏玉兰突然开口，声音很小，带着一种疲累与悲伤，“我不想住这间寝室了……”她说，泪水从闭上的眼睛里滚落，啪嗒啪嗒地滴在林华音的衣服上。
杜鹃一顿，轻轻道，“放心，我把事情问清楚了，会妥善安排的。你别哭了，虽然头晕，但是不要睡着了，听见没有？”
“老师！高伟来了！”门口有人喊。声音高昂，带着兴奋，像是看到了救星，似乎受不了这里沉闷的气氛了，“还有班长！”
两个男生不是第一次进女生寝室，但是看到这么多女生热切地看着自己，还是有些别扭。从女生让开的通道顺利进到这间寝室，两人齐齐喊了声杜老师。
高伟人如其名，高大伟岸，给人稳重感。站在这间女生寝室，好像占去了很大的空间，再加一个不矮的钟声，本来还挺宽敞的地方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高伟来背夏玉兰，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林华音一起。”
高伟二话没说，上前背对着蹲在夏玉兰面前。林华音和杜鹃将人扶到他背上趴好，高伟慢慢站起来，稳稳当当地往外面走，林华音紧随在旁。拥在门口的女生赶紧让开路。
“钟声，你把这几个带到办公室去问清楚事情经过，我没回来就让他们先回教室上课。”
“好。”
安排好事情，杜鹃连忙去追高伟他们。
“你们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多话，”钟声朝挤在门口的人说。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拧眉沉下了声音，“快点。”
看到看戏的女生都散去了，才转身看剩下的几人，“跟我去办公室。王悦扶一下何叶。”又走到曾多多面前，“你能走吗？”
“嗯。”
女生为什么会打架？
怎么打架？
打得凶不凶？
经过询问，钟声了解了前因经过，只是没想到还能牵连到清雨身上——
林华音和曾多多何叶去吃饭，路上两人再三叮嘱何叶不要说漏嘴，不要告诉清雨。曾多多说清雨自尊心似乎挺强的，如果知道了可能对她学习有影响。
何叶突然站住，“我肚子不舒服，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和她挽在一起的曾多多和林华音被带得一踉跄。
此时奔向食堂的人又多，全都在往前跑，曾多多被后面的人撞得往前一扑。林华音惊呼一声，赶紧伸手过来扶，不料与曾多多的手臂差之毫厘还不小心撞掉了何叶手上的饭盒。
“啪”的一声，盖子被摔开，勺子也掉了出来，尴尬地在一双接一双的脚之间躺着……
何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眼泪一瞬间挤到了眼眶里，看人都带着雾气。看着地上的饭盒，不知道别人在心里怎么嘲讽她，看她笑话，而让她这么丢脸的人居然是她的朋友！
“走开！”何叶哽着嗓子喊出来，撇开林华音的手，一脸愤怒与伤心，挤着人，走了，连饭盒也没捡。
曾多多和林华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怎么了？”曾多多愣愣地看着林华音道。
林华音走两步，把饭盒捡起来，把勺子放进去，盖好，看着曾多多叹了口气，“我们不应该说她的，走吧，打饭去，给她也打一份。”
排了长队，打了饭。回寝室的路上又遇见同寝室的杨思思。
“何叶呢？”杨思思见没有总是跟她们一起的人，问道。
“她不舒服，”林华音笑笑。
回到寝室，何叶已经躺到床上去了，还用被子蒙着头。曾多多和林华音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又是这样。林华音放好饭盒，站到何叶床前叫她，“何叶，起来吃饭了，我们给你打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快起来吃饭吧。”
何叶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
曾多多看林华音也没有办法，磨蹭过去，说：“对不起啦！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别不吃饭啊！别气了，行不？”
“你们怎么了？”袁丹这才发觉这三人之间的不对劲。
“嘿嘿嘿，没什么。”曾多多抓着脑袋，不好意思了。
“你们理她干什么啊？饿了自然就吃了。”王悦从饭盒中抬起头来说道。
“一个字，作。”已经吃完饭，正拿着还在滴水的才洗好的饭盒回来的夏玉兰道，眼睛斜斜地看着上铺的何叶，很是看不惯，“你们俩自己也是找虐，就她那作死的样，以为自己谁呢，别人该围着她转一样，你——啊！”
“闭嘴！你个鸡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看着夏玉兰捂着头蹲在地上，脚前是还在滚动的手电筒……
“何叶，你是不是疯了！敢打我，老子不弄死你！”痛过劲儿来的夏玉兰一跃而起，揪住何叶的袖子就要往下拽。
那是上铺啊！
好在何叶反应也快，马上躺倒，才没有被一下子拽下床来。
就在近旁的林华音缓过神来，赶紧拉住夏玉兰，朝还在呆愣的曾多多吼道：“多多！快点帮忙！”
曾多多呆了一下，连忙去够夏玉兰揪着何叶的手。而这时的何叶，已经被拉扯得上身往下倾斜，双手死死地抓着床边的护栏，脚也死死绞着护栏，整个人已经与护栏不分彼此。
以至于夏玉兰拽着何叶，把床拽得向外倒，袁丹和钟佳敏也顾不上吃饭了，两人使出浑身的劲儿抵住床。要是这铁床倒下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个贱货！夏玉兰！你放手！放手！”何叶被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夏玉兰不弄死她不罢休的气势，心心里怕得要死，嘴上却不饶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何叶，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装腔作势的鬼德行，别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的桶是被你的贱手弄烂的，还用我的肥皂，还给我掉厕所去了！”
夏玉兰疯了一样，一只手疯狂拉扯着何叶，一只手噼里啪啦打过去，歇斯底里地吼。
何叶被打得左躲右闪，却因为整个脑袋和肩膀已经悬在床边，无处可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巴掌。这下子她是真的怕了，眼珠子慌张地在眼眶里打转，语无伦次地喊着，“你放开！放开！神经病，疯子！”
情况愈演愈烈，眼看何叶就要被疯狂的夏玉兰扯下来了，其余人也是急得不行。门外有人敲门，在喊怎么了，这边也没法腾出手去开门，让人帮忙。
“夏玉兰你松手！床拽倒了，打到的不止你！”始终拉不开夏玉兰的刘芳火气也上来了，一巴掌打在夏玉兰背上，大吼，“你想把我们全部轧死在这儿吗？啊！？”
“夏玉兰你流血了！”曾多多突然瞪大眼，喊道。
众人一顿，都朝夏玉兰的额头看去。
夏玉兰挨了一掌，火气被林华音吼得小了些，看袁丹和杨思思以及钟佳敏死死抵着床，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松开手。
……
——钟声把事情经过简述一遍，杜鹃觉得心特别累。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女生，已经是大人模样，可是竟然这么不懂事。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清雨还在这儿说，我们班学习氛围好，同学们很团结，她在班上学习十分开心，你们就是这样团结的？”
几人怔住。何叶却脸露不屑。
“我今天才知道清雨转学前是学理科的，成绩很好。我刚才建议她转去理科班，她不愿意，本来我以为不去理科班的原因是因为你们，现在我更偏向于李老师说的，清雨只是想挑战自己而已。这样的你们，怎么可能是清雨留下来的理由？”
钟声怔住了。他十分清楚，清雨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
林华音和曾多多也是震惊不已。
何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鹃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沉声道，“高三了，我不希望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影响到同学们的学习，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人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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