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遭报应的
  妇人的话戛然而止,随即身子软软地滑倒。
  阿香父亲痛苦哀嚎着,让唐宝儿赶紧给他包扎,不要管这个病婆子。
  唐宝儿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兴许是眼神太过凌厉,将男人震住了,这才没有再骂骂咧咧。
  这时,王帅过来将男人带到急救室包扎,两个护士去帮忙。
  唐宝儿跪在地上,翻起妇人的眼皮,看了一眼后对着剩下两个欲要将人抬去抢救的护士摇摇头,“心跳已经停止了。”
  就在大家都为这一幕感到既心痛又心寒时,唯有孙嘉君垂下眼睫,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笑意。
  阿香和她母亲都死了,只剩下那个无良的父亲,只要陆翊风给他一笔钱,便可以让他不予追究阿香的死。
  狗改不了吃屎,她相信,那个人不会因为妻子和女儿突然都死了,就突然大彻大悟不再赌钱,而是只会浑浑噩噩赌得更凶。
  至于阿香父亲这次拿到钱后,会不会像阿香一样贪得无厌再来要,这个她就不担心了,反正这车祸是陆翊风造成的,要纠缠也是找陆翊风,与她无关。
  思及此,孙嘉君浑身都松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哼,唐宝儿偷项链的罪名,永远都别想洗清了。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唐宝儿转头,对上孙嘉君还未来得及敛去的带着笑意的视线,心里犯犹疑。
  阿香的死,会不会跟孙嘉君有关?!
  她仅仅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不敢乱说,而且这事自有警察去查证,她无权过问,不过是瞎操心而已,这么想着便收回视线,让人将妇人的尸体送到太平间去。
  不料她前脚回到办公室,后脚孙嘉君便跟了过来。
  唐宝儿眉目清冷,只略扫一眼便不再看她,当她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将蓝色手术服脱下,又去洗手池用消毒液洗了两遍手,在挂着的毛巾上擦干水珠,然后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孙嘉君对她的怠慢一点都不在意,兀自拨弄了下被雨淋湿后稍显凌乱的卷发,不客气地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络地道:“宝儿,你怎么会在这家医院上班?刚才看到你我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我们似乎并没有熟到可以叙旧的地步,如果没别的事情,孙小姐请回吧,我还要工作。”唐宝儿只是略掀了下眼皮,语气淡淡的下逐客令。
  孙嘉君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为之一僵,旋即不当回事地笑了笑,眉宇间泛起高高在上的傲气,继续道:“宝儿,你是不是因为辰轩最近跟我走得太近,在生我的气呀?”
  唐宝儿翻病历的手几不可见地顿了下,抬眸看着对面的女人,“如果孙小姐是来跟我炫耀你和我老公的关系有多好,想让我嫉妒,亦或是想以暗示达到什么其他目的的话,你真的可以走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病历往桌上一扔,气氛因她沉下来的脸而变得更回冷淡。
  孙嘉君眼皮一紧,站起来,不露痕迹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把一个简单的聊天想得那么复杂,把我想得那么阴暗?既然你不愿明说,也不想看到我,那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了,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和辰轩的过去而对他疏于关心,让他一个人出去买醉,总是跟我诉苦,我真心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他们的过去、买醉、诉苦!
  唐宝儿放在桌底下的双手不自觉捏紧,脸上不动声色,“孙小姐,关于你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情,希望不只是你一厢情愿的错觉。”
  记得秦辰轩曾经说过,他和孙嘉君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孙嘉君为他打过孩子的事更是无稽之谈。
  她相信秦辰轩所说的,因为他们之间如果有感情,根本就不会有她什么事,在秦孙两家都非常满意的情况下,他们俩人早就结婚了。
  孙嘉君原本带着丝丝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提着的一口气被唐宝儿的话生生憋在喉咙,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难受得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盆栽,当头砸下去。
  “唐宝儿,你……”孙嘉君脸色铁青,手指着对面的唐宝儿,恨不得吃人的表情。
  “还不走,非要我叫保安赶你才肯走?”唐宝儿淡定地双臂抱胸,素来柔和的眉眼泛起凌厉之色。
  很多时候,她只不想与人争执而已,不想起争执,并不代表她是个包子,软弱可欺。
  孙嘉君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惊,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有种这个女人并非出自小门小户的感觉。她觉得,唐宝儿骨子里有一种内敛的清傲之气,就比如现在看她的眼神,就近乎于睥睨。
  不过这种古怪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的惊诧而已,很快便被她抛诸脑后,嘴角勾起高高在上的弧度,语气不屑地道:“唐宝儿,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在这儿跟我拽,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孙嘉君不屑冷哼着转身,拎着最新款的lv包包,优雅而自信的走了出去。
  唐宝儿吐出一口浊气,摇摇头,将孙嘉君带给自己的不愉快甩开,完全平复了情绪之后去到靳晖的病房。
  靳晖已经听人说了发生在急诊室那边的事,要不是那人再三保证唐宝儿没有受伤,他早就不顾一切跑去找唐宝儿了。
  可饶是那人信誓旦旦,他还是心神不宁。不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总是不放心。
  如今看到担心的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靳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问道:“吓到了吧?”
  唐宝儿想了下,摇头,“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沉重罢了。”
  在人前,阿香的父亲在面对阿香的突然离世时,尚且如此无情,在家里不知已经渣到什么地步,虽然这么想不应该,但她就是觉得,大娘那一刀‘捅’得太迟了,白白让自己和她女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如果不是恨和失望积累到无以复加,相信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娘不会做那么极端的事,现在想到大娘临终时悔恨将一生错付的眼神,还替她感到心疼。
  至于阿香,她只能说做人还是要善良些的好,免得遭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