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了
  董乔阿眨眨眼碰了碰娇娇,表示求解释,娇娇便小声道:“原来是有一种生物叫细腰龙的,可以在天上飞,也可以在水里游,后来经历了环境全暖时代,细腰龙就分化了,一部分进化成了鸟类,一部分进化成了鱼类,龙鱼就是雌龙和雄鱼交配生下的一种鱼。”
  董乔阿点着头,她想着再过个几百年,上千年,可能自己这个时代的动物在那个时候有的也就看不到了,她不由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这个的确很有营养,疗伤也比别的东西好,不过也就像你说的,这个东西太脏了,这得我和老杨合作一起完成呀,老杨负责将里面的脏东西抽干净,我得负责最有营养的部分不被老杨悄无声息地也吸收了……这个得弄上好几天呀。”老邢啧啧着。
  “所以,又要劳烦杨先生和邢先生了。”白景行又温和地笑了笑。
  晚饭之前,董乔阿跑去杨开雨的书房里看了一眼赵晨,她透过粉色的光罩瞄向赵晨时,她吓的心跳都停了——眼见他的头皮都松了,脸上一块一块肉像大旱三年的土地,纷纷在脸上的骨头上翻翻儿着呢,血肉的裂缝里都没有了血色,他的身上还好,有衣服挡着呢,可是手臂上也那样裂开着,里面的筋骨一条一条松开,有的还掉了出来,虽说他被光罩隔离着,可是董乔阿就有一种闻到了腐烂尸体味道的错觉。
  “老老老老杨……你快来看……赵晨都烂了……”董乔阿的声音都哆嗦了。
  可回答她的并不是杨开雨,而是师云轻温婉又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那样儿已经算不错了的,你还没见到过更烂的呢,这是他本身的体质就好,要不然,情况更糟糕。”
  董乔阿惊恐地瞄了瞄师云轻,她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师云轻只是冲董乔阿淡淡一笑,又去看赵晨了,董乔阿捂着嘴,她有些想呕吐的冲动了。
  现在想想,她感觉当时的赵晨直的是傻,本来他自己是有仙格的,常如眉和宫青瞳是替他补充过,但那也是一小部分,他倒好,把自己本身的连本带利交了出去,然后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何苦来哉?他骨头是挺硬的,这些快要烂掉的皮肉可就没有骨头那么硬了……
  “就这样儿式的……还能治好啊?”董乔阿小声问师云轻。
  “嗯……那就得看邢先生的意思了吧,我听小白的意思,申宗放弃赵晨了,尤其是听说他把仙骨抽出来之后,我倒是感觉是因为治好他的代价太大了,申宗不愿意把精力花费在他身上,可是在邢先生这里就不一样了,他有无限生长的命格,治好这位小哥应该会比申宗动手轻松,而且我感觉这位小哥值的邢先生这么做。小白带来了不少好东西,还有几个老早从堕神那里得来的锦盒,我们的诚意够大吧。”师云轻乖巧地笑着,她还扭头看向了书桌那边的杨开雨。
  董乔阿也看向了杨开雨,杨开雨点着头一幅万分认同的样子:“小白待人向来有诚意,看来老邢给云轻做肉身这个恩情,他一直记着呢,都肯把堕神送给云轻的礼物拿出来了,这样也好,我顺着台阶还能搞好一下上清宫禁和重目山部分势力的关系,赵晨在嫦女心里的地位你们也看在眼里,小白是个头脑清醒的人,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也尽量为你们谋取最大的利益。”
  师云轻笑笑又去看赵晨去了,董乔阿瞪圆了眼睛在心里感叹了一遍又一遍——这其中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小白真是会做人,啊不,会做妖啊!
  白景行在临走之前给杨开雨留下了不少小盒子,他也暗示这些小盒子可以给常如眉用,杨开雨一幅“我懂”的神情,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他当然开开心心地送走了白景行。
  在娇娇的悉心照料下,常如眉恢复的很快,只是再恢复她也只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她又不能用自己的神通,她看着赵晨那幅样子只能暗暗着急。
  常如眉一心想着赵晨的恢复状况,她也没有心思想别的,连白景行和师云轻再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回避,也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白景行和师云轻一般看到常如眉在的时候只是放下东西就走,并不多话。
  娇娇正在将白景行送过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常如眉一脸哀怨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拾起一只小盒子看了看,有气无力地道:“就是当年申宗身边的那个白副官吧?听说他是一个特别好的妖,而且与戴小姐的契约一直没有解,可是他也尽量避免戴小姐受天雷。”
  “是啊,从个人角度上来说,我特别喜欢他,虽说戴容玲最后跟了申宗,但是小白心里只有戴容玲这一个女人的。”娇娇也感叹道。
  “我在想,赵晨醒了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常如眉抬眼看向了娇娇。
  娇娇手上的动作一停,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她能有什么打算,她又不是搜查官,可,常如眉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和赵晨在一起吧?
  邢宁子又穿着睡衣下来了,他下来直奔向了餐桌,餐桌上还有中午那会儿剩的猪蹄儿,他盘腿在椅子上一坐,一边剃肉一边道:“我打算收下赵晨。”
  娇娇一怔,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新闻一样,常如眉也不可置信地问:“令方君的意思是,把他记在你的名下?”
  邢宁子吞了一口肉含糊不清地道:“是啊,我不想走到哪儿都有桃花源的人跟在我屁股后边儿了,你说这屋顶上的结界有八只眼睛,但它们不动啊,我出门的时候它们不跟着我啊,你看看桃花源的人,真是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娇娇眯了眼睛,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扑上去挠邢宁子的脸一样,常如眉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她小心翼翼地问:“哦,我也听说过令方君和桃花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