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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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姓氏。。。。。。怎么,怎么会这样!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可能啊!我,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尽管突然想到的问题使得天翔内心惊骇无比,但他仍旧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之前的表情,小心地将婴儿递到女人手中,这才招呼着其余的男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一天,所有人的干劲都很足。他们甚至完成了平时需要两至三天才能做完的所有事情。而且,直到晚上收工回到基地,仍旧保持着一种极其兴奋的状态。
  有时候,一件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事情,往往会给人们带来极大的鼓舞和热情。
  新生命的诞生,也是其中之一。
  战风的狩猎队也回来了。比之平时,他们带回了更多的猎物。这样的巧合顿时把族人们的热烈情绪煽动到了最高点。
  一场完全自发的庆祝就这样开始。
  肉汤和烤肉成了人们欢乐后单调且简单的食物。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欢娱的兴致。敲击木头的鼓点、女人吟唱的歌声、还有男人简单且动作利落的舞蹈,所有的这一切,都给族群带来了无比的欢乐。
  天翔没有参加到欢乐的人群中。他避开了人流和冓火,拉着战风,悄悄地躲到一处被杂物阴影遮挡起来的墙壁前坐了下来。
  战风很熟悉朋友的做法。每当这种时候,必定是有着重大事务需要与自己商量。商议后共同做出的决定,也肯定是对族群发展有利的计划。只不过,正当他习惯性地弯腰坐在一块看上去较为舒服的硬地上时,从天翔口中说的话,却使得他不由得一阵发楞。
  “战风!告诉我,你姓什么?”
  “我姓什么?”战风闻言睁大了眼睛,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地说道:“当然是姓叶。我记得和你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这么说过啊!”
  “我知道!”天翔沉重地点了点头,面色阴郁地看着他:“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叶战风这个名字,究竟是谁帮你取的?”
  战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显然,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只是,从他闪烁而疑惑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对于天翔即将要说的话,他已经多少能够了解。
  “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究竟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在用这个名字叫我。说真的,就在今天以前,我甚至一直以为赵天翔这个名字是他取的。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哦?为什么这么说?”战风奇道。
  “很简单,我的父亲,没有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叶战风的心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猛然揪起。他终于明白天翔这番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其中的意义所在了。一个没有名字的狩猎者,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要知道,名字,是一个人的代称。也是知识与文化延续的表现。一个整天忙碌于食物与肚子之间的狩猎者,根本不会有时间和余力去考虑这些东西。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你叫赵天翔?”战风心里还有一个迫切需要弄明白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应该叫做赵天翔。就好像我知道天柔应该就叫这个名字一样。没有人告诉我,似乎这种事情生来我就知道。。。。。。”
  天翔的回答听上去很简单,但是却又没有任何道理。
  战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天翔的眼睛。半晌,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从紧闭的口中硬生生地吐出几个字。
  “我也和你一样,只知道我应该叫做叶战风。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明白。”
  对于战风的表现,完全就在天翔意料之中。其实,他并没有对战风的身份有太多的疑问。毕竟,他有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探路者”基因。至于名字,很有可能是古代人类在最初就已经设定好,当作数据一般隐藏在自己的大脑中。这一点,从那些在二号基地接收到的资料中,已经有所说明。
  但是,其他人呢?族群里的其他人呢?那些拥有各种不同名字的人,难道说,他们也是与自己和战风一样的“探路者”吗?
  夏冬、商剑鸣、李彬。。。。。。甚至就连流云女族的首领黄曼云,这些名字叫起来,合理顺口,而且很好听。只是,这是一个野蛮的狩猎者可能拥有的名字吗?
  最古怪的,当属那些女人。
  素卿、杏芳、爱贞。。。。。。这些听上去无比女性化的名字,很容易给人以联想。在一些古代书籍中也时有出现。但是,这绝对不应该是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
  因为,它们没有任何代表意义。除了那些通晓古代文明的人类之外,根本不会有其它人明白这些名字的含义。
  一个叫做素卿的女性狩猎者,就和古代名叫“张短命、李该死、王蛮横”之类的女人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天翔和战风却认为这很正常。因为,他们通晓古代文明。
  而其他人呢?那些在饥饿时仍旧会以人肉为食的其他族人,他们又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泰然处之?
  如果说,刘睿原来的族人,是因为多少接受了他的影响,观念有所转变的话。那么,流云族的女人呢?她们又该做何解释?
  要知道,她们可是连一个古代文字都看不懂的人啊!
  “这其中有问题!我也是今天才想到问题的关键。想想看,新生婴儿的姓氏,一般是跟随母姓或族姓。女人们的姓还好说,毕竟她们是自由结合起来的弱势群体。保持自己原来的姓氏,多少还可以理解。但是,刘睿的族人呢?最起码也应该有一半以上的人姓刘。而现在,仅仅只有四个人是刘姓。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你说吧!该怎么办?”战风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简单地问道。
  “我想,这几天狩猎队暂时停止行动。你在私下从侧面询问一下其他人姓名的来源。至于刘睿和黄曼云,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和他们好好谈谈!”
  天翔很有信心。毕竟,没有人能够在他的面前撒谎。能够探测到对方思维能量的脑波,就是最好的测慌器。
  只是,询问的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如果说,刘睿在得知这一问题后,表现出来的思考与愕然尚在情理之中的话。那么,黄曼云在听到天翔发问后,脸上流露出的茫然与不解,那就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很明显,他们已经习惯于用这些听起来绝对不合理的名字,称呼自己的族人。如果不是天翔提醒,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他们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族人名字与现实不合理这样的事实。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对。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没有说谎。
  不单是他们两人,甚至就连战风在私下问起的其余族人,在听到问题的时候,也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与他们完全相同的神色。
  惊讶,但是绝对不吃惊。
  他们已经习惯使用现在的名字。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某人告诉你,现在使用的名字不合理。应该叫做别的阿猫阿狗之类的名字,才是你应该真正拥有的名字一样。那种吃惊与不解,相信任何人都能理解。
  很意外,所有人对于自己名字的来历,解释全都完全一样。
  “我生下来就叫这名字。。。。。。”
  难道说,所有的人,都与自己和战风一样,都是古人甄选出来的“探路者”吗?
  当然不可能。
  既然名字的来历不清楚,那么就换一个问题。姓氏,族中如此众多的姓氏,又是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四个刘姓的人是我给他们取的名。其余的人,都是他们的父母取好名字之后,再报到我这里来的。至于他们的姓,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刘睿的回答很清楚,字面上也没有任何模糊的地方。然而,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让天翔接受不了。
  可是,天翔还是很清楚地知道,刘睿没有说谎,他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战风从侧面询问族人的结果,还有自己思感探测后得出的结果,都明白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与其他狩猎者相比,自己的族人脑海里,都有着一种潜意识的古代文明痕迹吗?
  天翔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对不对。他只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他第一次觉得,那场毁灭世界的惨烈大战,个中的原因,恐怕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战争那么简单。毕竟,仅仅从名字这样的一件事上,就能看出其中的一些问题。狩猎者们,为什么能够获得一些如此古怪的名字?
  如果换在从前,天翔一定会锲而不舍地依照手头的线索,一点一滴地顺着问题的痕迹寻找下去。但是现在却根本不行。身为一族之长的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一桩桩接踵而来的事情都需要他拿主意解决。而且,比起古怪姓名这样的问题,那些关系到整个族群生死存亡的大事,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关键。
  时间在流逝,人也必须要活。
  狩猎队带回的肉食已经将冷库重新装满。剩余的虫肉也被洗净后,切成片状或条状,用藤绳穿起,挂在通风环境良好的树稍及废墟顶端。这样自然干燥后的肉块就能长久保存。而且,比起那些直接在火堆前烘烤干制的虫肉,还有着一种独特的香味。
  这些肉干,如今已经挂满了基地四周的墙壁。那种庞大可观的数量,足以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感到由衷的欣慰。
  这是狩猎队辛勤猎杀的成绩,也是留守在基地人员的辛劳所得。捕杀回来的猎物,经过他们认真地清理,最终连那些惯常被抛弃的杂碎也没有被扔掉,与肉块同样地加入了可食用储备物的行列。
  虫子的内脏,一般都会被狩猎者们所丢弃。这东西既不好吃,而且可食用部分也不多。软肋、韧带、脆骨、还有零星的碎肉,如果不是饿到极至,根本没人对它们感兴趣。因此,当猎获一只虫子时,狩猎者通常只会割取身体两侧肥实的肉块,其余的部分,则根本不要。
  这些东西,既沉重又恶心。与其大老远带回家,还不如直接丢掉。尤其是在食物来源相当充裕的情况下,这样的举动就更加显得正常。
  只是,天翔的看法明显异于常人。
  古代烹饪书籍中记载有一种美食——香肠。其做法相当简单。不过就是将各种动物身上的可食用杂碎,填塞在其体内的肠子中,晾晒后加热食用。就像那些古代的猪、牛、羊等动物的肠子,都可以用做其原料。
  而且,那东西的滋味儿据说相当不错。
  虫肠,能用来做香肠吗?
  按照天翔的要求,狩猎队没有扔弃任何猎物身上的部分。他们用轻便的独轮小车,将这些已经死亡的虫子全部运了回来。虽说这样做相当耗费体力,可当他们第一次尝到那种新奇美味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为此付出的辛苦,绝对值得。
  从虫子身上取下的可食用部分,除了整块的肉,其余的,完全被女人们剁成了碎末。加上少许有着特殊香味的植物叶子与盐,稍加腌制后,便直接填塞入洗净的肠体。植物叶子添加的很少,天翔找人试过,食用后,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有了这种东西的帮助,虫肉肠的味道会变得更加香美。
  古代的香料,同样有毒。只要使用得当,也能变成一种对人类有用的东西。
  饲养的虫子已经开始了繁殖。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因此获得了另外一种之前根本没有想到的新食物——虫卵。天知道那些旋毛虫怎么那么能生,一次产下的卵,足以将整个虫圈完全覆盖。再加上那些深入虫山内部的数量,根本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其实,虫子产卵量庞大很正常。从破卵而出到最终成虫,幼虫必须经过一系列危险的经历。众多天敌与肉食虫都是其数量大为减少的根本原因。因此,母虫产卵一次,能够幸运活到最后的,也不过十之二、三罢了。
  然而,有了饲养者的出现,这种危险已经几乎不存在。只是,虫圈的承受能力有限,一旦周边的植物被吃光,恐怕被饲养的虫子就会另外寻找新的居所。
  就这样,在麻醉罐的帮助下,天翔带领族人开始了一场清理虫圈的工作。结束之后,狩猎者们获得了数万枚虫卵。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短期内食用的绝佳美味。
  栽植的地下块茎已经成熟了一次。距离将它们第一埋下时,其间只过了五个多月而已。尽管不清楚这种东西能否一年收获两次,天翔还是让女人们再一次进行了耕种。因为他发现,这种块茎的生长能力实在可怕。如果单以这次收获的数量来计算,就已经足够整个族群吃上好几个月。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按期按量栽种这种块茎,整个族群将从此完全摆脱饥饿的困扰。甚至,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出去狩猎。
  这绝对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消息。所有的族人在得知后,几乎高兴得发了狂。
  那种无比的喜悦,是只有亲身体验过饥饿煎熬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的。
  然而,欢愉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很偶然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自从第一个产妇生下赵辉后,第二、第三个新生的婴儿,也陆续从母体中加入到了族群的行列。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女人们前后诞下了四十七名婴孩。对于他们及其母亲,天翔与族人们都给予了相当的关爱。
  这些孩子,他们代表了族群的繁衍和生机。
  只有一个婴儿除外。
  在出生之前半个多小时,他的母亲就已经死亡。从表面上看,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被活活疼死。因为,临产前,她已经被那种撕心裂肺的巨大疼痛折磨了几个小时之久。
  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难产所致。在黑暗世界中,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况且,与之伴随在一起的,通常都是婴儿在母体内窒息而亡。
  可就在正准备把死者抬出基地埋葬时,却惊恐地发现,死亡产妇的肚皮,竟然从中破开了一条细小的裂缝。
  (预告,从此节后的部分将会极其血腥,胆小或心脏有问题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