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审问战犯
  林仪刚想反抗,就被溥言骁无情镇压,“不准动了,否则我钻进去跟你一起盖!”
  林仪瞬间停止挣扎,却很不甘心,小声的骂他一句:“流氓!”
  溥言骁却是不以为意,“这是流氓吗?我在家就是这么睡的,谁像你——”
  林仪感觉他的眼神死命的往自己身上打探,挑剔的目光转了一周,他还慢悠悠的接上上一句话,“穿的这么严实,晚上做梦不会跑不动吗?”
  林仪心里呵呵笑了一串,开口反击道:“就算是做梦跑不动,也总比突然紧急情况撤退的时候裸跑好得多……”
  她正说着,溥言骁一条胳膊突然伸了过来,将她环了一个周,男人的气息瞬间把她包裹住,让她一时间有些僵硬,僵硬之后就又开始新的一番奋力挣脱。
  “你……做什么?”
  溥言骁在她耳后,轻轻说道:“别动,你想现在就被识破身份被抓吗?”说完他还收紧了手臂,两腿一夹,暗暗箍住她胡乱踢腾的身体。
  林仪听他这话,更是愣住了,低声问道:“识破身份?你不是什么司令么?就算是带一个女性朋友又怎么样?而且,我不过就是一个医生,他们这边不是最缺医生,这么稀缺的资源送上门,他们能怎能对我?”
  溥言骁却抓住她话里的一个点不放,“这你就说错了,不是女性朋友,是——未婚妻。”
  林仪的耳朵温度再次攀升。
  “你、你正经点!”
  溥言骁呵呵笑了,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像是在说情话一般说道:“你得清楚一点,在我们眼里,你首先是一个女人,其次才是医生。”
  “一路进来,你见过几个女人?”
  溥言骁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话,却在林仪心里掀起来陶然大波。
  她身体僵直,不知如何应声。
  溥言骁却是头往后一仰,不再继续谈话,“睡吧,明天要早起。”
  林仪被他圈箍在怀里,格外的别扭。但是这份别扭,也抵抗不住一天的奔逃以及情绪的大起大伏,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溥言骁慢慢睁开眼睛,抬手又捏了一下她的耳朵,给她把被子塞老实一点,关掉了床头灯。
  一夜无梦。
  等林仪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
  她诧异自己怎么会一觉睡到这么晚,揉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以为还在宿舍呢。就习惯性的往旁边伸手摸手机,然而摸到的却是一个冰冷的坚硬的固体,半睁开眼睛一看,是把手枪。
  林仪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恍惚了一会儿这才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她扶着额坐在床上,脑海里过了一遍昨天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就算是今天再次回想也是感觉心累无比。
  哔的一声,门被刷卡打开。
  林仪皱着眉看过去,不是溥言骁,而是昨天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溥言骁说过他叫——解世。
  解世脸上挂着微笑,但走进来没有一点遮掩,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林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觉得他脸上的笑莫名的违和。
  “言骁呢?”她警惕的张口问道。
  在这个地方,溥言骁可以说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而且作为一个未婚妻看见进来的是个不熟悉的人,询问自己未婚夫的所在是很合理的反应。
  解世微微一笑,漫条梳理的说道:“小姐,您需要先起床,然后才能见到溥言骁。”
  林仪强装镇定,冷静的颔首,拾上自己的衣服,“那我先去洗漱,您请自便。”
  她进洗漱室梳洗时,竖着耳朵听外面解世有什么声音。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没有。
  这个男人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绅士一样,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
  林仪翘起来嘴角,若真的是个绅士又怎么可能随意就进来呢?
  “您洗漱完了。”等林仪从洗漱室里出来时,解世还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林仪僵硬的点头。
  厨房有热的饭菜,应该是溥言骁走之前做好的。
  毕竟,这个地方管她死活的人只有他了。
  解世跟着林仪走到了厨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了,“这是言骁做的早餐?看上去很诱人。”
  林仪客气的邀他一同用餐,不过他婉拒了。
  在解世目不转睛的盯视下,林仪食不知味的完成了早点。
  解世直起腰来,做了一个绅士邀请的动作,“现在,女士,您可以跟我去见您的未婚夫了。”
  林仪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安全门,到达了审讯室。
  透过审讯室的玻璃,林仪看到溥言骁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囚服、剃着板寸头的男人。
  林仪一路上跟着解世过来,虽然这个男人没有出格的表现,但就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胆,终于见到溥言骁她才微微的心安。
  他们跟审讯室隔了一层玻璃,按照他们进来审讯室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来看,这应该是一层单向玻璃,里面的人看不到听不到外面。
  解世邀请她坐在玻璃后面,还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林仪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磨蹭着纸杯,她开口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解世没有因为她的疏离而感觉冒犯,甚至态度还是很好,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我听说林女士主攻医学,是一名医生?”
  林仪漠然点头。
  这个不需要掩饰,只要想知道都能查得到她的身份。
  解世靠在桌子边上,身体向着她的方向偏侧,“是这个样子的,我想问一下,不知道您对战犯心理是否有所研究?一般来讲,随行医生对于战犯的心理创伤都应当有所了解,有些时候……”
  解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一直伪装成的风度翩翩。他从上而下的、随意蔑视的扫视林仪,唇边带着的笑也透露着心里的肮脏。
  “还会有必要的自我牺牲吧。”说到这里,解世伸手想要触碰林仪搭在纸杯上的手,被林仪眼含厌恶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