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抹着雾气的窗外,北京城在漫天飘雪和寒风簌簌中隐没在了夜色中。
  而屋内依旧明亮温暖。
  沉知意跪在裴准腿间,膝盖下垫着男生的外套。
  低头咬住拉链往下拽到底,鼻尖抵着内裤里早已勃起的阴茎,抬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裴准。
  “宝宝,不许用嘴。”
  沉知意颇为遗憾地在阴茎上亲了一口,双手将蛰伏在内裤里的凶猛巨物放出来。
  男生的阴茎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漂亮,没有一丝异味。
  沉知意双手捧着粗壮的柱身,就像握住了一块烧红的铁,她靠的很近,能够清楚地看见茎身上的每一块褶皱和筋络,温热的呼吸洒在硕大的龟头上。
  女孩舔了舔唇,俯身含住了阴茎的顶端,她能感受到本就粗长的肉棒在她嘴里又胀大了一圈。
  就是这根阴茎曾无数次进入她最私密的地方,所以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她想,这有什么关系呢。
  沉知意第一次口交,毫无技术可言,只知道学着裴准之前的动作吞咽舔弄,嘴角已经被完全撑开,却还是吞不下整根茎身。
  裴准紧抿着唇,鼻腔里发出沉闷的粗喘声,他的手放在女孩后脑抓着她的头发,竭力克制着将人往下按的冲动。
  他绷直了背,想将腰胯撤出,却被女孩紧紧按着双腿动弹不得。
  沉知意双手按着男生的大腿,抬起上半身,这个姿势让阴茎含的更深了,几乎快要插进喉咙里。
  虽然嘴角撑得好像快要裂开,但是沉知意仍然很享受这个过程,裴准因为她喘息,因为她抓狂,阴茎上沾满她的味道,这和做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
  裴准发出低哑的吼声,眼角赤红,额头上全是汗,他知道自己要射了,女孩濡湿的口腔里塞满了他的阴茎,想抽出又被牢牢含住。
  他的理智和自控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在他面前的不是召唤师峡谷里的一只野怪一条小龙,而是他的信仰,他的神明。
  裴准只能跟随本能任由滚烫的精液喷射进爱人嘴里。
  “唔…啊…”
  沉知意被精液烫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张着嘴。
  “沉知意,吐出来。”
  裴准抽出阴茎,从书桌上抽了快大半盒纸巾,他从来没有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过她。
  就算刚认识的时候,叫的也是小知,知意。
  沉知意知道裴准在生气,但还是把嘴里浓稠的汁液都咽了下去。
  她讨好地去抱男生,像之前每次不想吃饭那样,搂着裴准的脖颈撒娇,“哥哥,我的技术有这么烂吗?”
  裴准没有应声,安静地擦拭残留在女孩脸颊和颈上的精液。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像是在呵护一件珍贵的易碎品,只是神色却不太好,皱眉沉着脸,紧接着说出口的话也是冷声冷气的。
  “收假之前,我不会再操你,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沉知意愣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白痴。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你觉得我看到你这样很爽是吗?”
  裴准质问的目光在对上女孩通红的眼眶和眼角溢满的泪珠时瞬间投降,他听见自己低低地叹了一声。
  然后伸手,把小姑娘搂到自己怀里。
  “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问题。”他轻拍着女孩的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凶她,明明最舍不得她难过。
  裴准在青训的时候,被当时的队友拉着在宿舍看黄片,他还记得看的第一个片子是欧美的,黑人和白人,开头就是深喉和重口味的字幕翻译。
  至今想起来,他仍觉得反胃作呕。
  做爱应该是一件快乐美妙的事,裴准希望在情事里带给沉知意的是舒服的快感,他不想看到爱人自虐般讨好他。
  “哥哥,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呜呜…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
  沉知意被男生紧紧抱在怀里,她很少哭成这样,全然不顾形象地哭,泪水糊了一脸,连发丝上都沾着泪珠。
  “宝宝,是我不好,我没有生你的气。”
  裴准把一盒纸巾都抽完了,擦干女孩脸上的泪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下的触感柔软细腻,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暗哑,“宝宝,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快要心疼死了。”
  沉知意使劲点头,异常乖巧地开口,“我只听哥哥的。”
  其实她很想解释她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沉默是金最好。
  下楼的时候,沉知意眼角还是带着一点红。
  餐桌上摆着一盘剥好的糖炒栗子。
  沉媛解释道,“晚饭就不在家吃了,爸在云上订了位子,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走。”
  老爷子中午一高兴吃撑了,晚上就是一壶祁门红解腻,沉知意陪着他在茶室坐了一会,没吃几颗栗子沉勋就下来了。
  去云上的时候分了两辆车,沉勋亲自开车载着沉知意和裴准,林霁远和沉媛一辆跟在后面。
  “听知意说,小裴你是香港人是吗?”
  裴准:“是的,伯父。”
  “那我今儿个真是订对地方了,北京城的粤菜就属云上做得最好,广州军区驻港部队的人过来都是在这接风,”沉勋一面开车,一面缓缓说道,“一会儿可要多吃点,我听你普通话说得一点口音都没有,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沉知意搂着裴准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阿准他很小就来上海了,我跟您说过的。”
  “是吗?怪我怪我,那应该订本帮菜的,”沉勋懊恼道,“要不咱调个头?这附近就有家本帮菜。”
  裴准:“不用麻烦了伯父,小知她爱吃粤菜。”
  沉勋也觉得临时换地方有些突兀连连说道,“好,那就下次,往后有空就和知意多来家里。”
  车子拐进此起彼伏的胡同里,云上就在最里面,不太显眼的位置,只是胡同口停着的一众京a牌照的车倒是显得热闹极了。
  进了里,便是经典的四合院,沿着回廊走进隔间,门上挂着一小木牌,刻着瘦金体的朝暮二字,取自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上好的黄花梨木桌上摆满了各色精细的吃食,云上的老板立在一边熟络地和沉勋问好。
  临走前又和沉知意客套了几句,“很久没见二小姐了,真真是愈发漂亮了,今儿黄小姐也过来了,就在隔几间的梨香。”
  沉知意拿筷子的手一顿,面僵了一瞬便自若下来,笑眯眯地给边上的裴准夹了些叉烧酥,“哥哥尝尝这个,这儿的招牌。”
  裴准吃了一口,的确很不错。
  送走老板,沉媛坐下先喝了口鱼羹,“小知,不去和文茵打声招呼吗?她估计也是前两天刚回来。”
  黄文茵,听到这名儿,沉知意只觉得犯太岁,她就不该出来。
  沉知意又给裴准盛了一碗花胶鸡汤不太放心地说,“哥哥,我过去一下,五分钟,不,三分钟我就回来。”
  沉勋看得直乐,“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再说爸爸还在这呢,能出什么事。”
  沉知意心烦得很,她走到梨香的隔间门口,借着灯影看到里间坐着两人,正拿着杯子喝酒。
  她推门进去,看清了正对着她的人,又是下午那胖子,顿时就来了气,“我说你丫的,怎么还没滚!?”
  胖子也不知道自己就出来吃个饭怎么又碰上了活祖宗,“我…我明儿一早就走!”
  “哎哟,稀客啊。”说话的女人黑长发,皮肤透着没有血色的白,抬眼轻哂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知意在靠门的位置坐下,“今天。”
  黄文茵拿了套新餐具,“吃点?沉叔也在吗?我等会去打声招呼。”
  沉知意摇头,“我们马上就走了,我来就是和你说几句。”
  “什么?”黄文茵单手撑着下颌打趣说,“你放心,我这几年人也差不多废了一半了,碍不到你,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犯不着再说第二遍。”
  沉知意起身,拿起一旁的甜白葡萄酒往对面人杯里添了一点,压着声音说得字字清晰,“好,没忘就好,今天最后一面,敬你一杯。”
  杯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黄文茵面上仍是笑着,“知意,看你过得好,我真挺开心的。”
  “走了。”
  回到朝暮,裴准正垂着眼剥虾,旁边原本她的空碗里此时堆着好几只肥美的基围虾。
  沉知意快步坐下,侧头在男生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快吃,宝宝。”
  餐桌下,沉知意牵着男生的手,嘴里的虾嚼得咯吱咯吱响,只有和裴准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活着。
  一众餍足后,沉勋先行去了外间结账。
  外头大雪已停,沉知意和裴准在院门口等他,男生细碎的刘海被冷风忽的扬起,露出一双狭长透亮的眼睛。
  “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胡同里的路灯是暖黄色的,不是很亮。
  裴准伸手,勾了勾女孩的鼻尖,“我也爱你,宝宝。”
  比沉勋先出来的却是黄文茵和胖子,见到站在门口的沉知意时,两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诧异,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了一辆黑色奥迪。
  沉知意下意识地攥紧了裴准的手,对上男生询问的目光后,她一时有些慌乱,随口说,“那胖子太丑了,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裴准无奈地抿唇一笑,“宝宝,不可以这样。”
  她的爱人就是这样,沉知意想,真诚善良,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在他身上。
  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睡了,大厅里安静的只有老式挂钟的滴嗒声。
  累了一天,沉知意回到房间洗漱完就窝在裴准怀里,抱着他沉沉睡去。
  她很少会在裴准怀里做梦,还是一个实在算不上美妙的梦。
  梦里是昏暗的厕所,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她被按在脏污的水池里,喘不过气又挣脱不开,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感到绝望。
  “宝宝。”
  “醒醒,宝宝。”
  按在她鼻息间的窒息感终于消失,紧阖的睫毛在剧烈的颤抖后睁开,映入眼底的是男生担忧的目光。
  “宝宝,做噩梦了吗?”
  沉知意扑进男生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刚才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在她抱紧裴准的一瞬间,好像都消散了。
  “哥哥,我们做爱吧,”沉知意急切地舔吻着男生的唇,含糊着说,“求求你哥哥,操我吧。”
  唇与唇相碰,裴准再一次投降,低头抵开女孩的牙关,含住她的舌头,温柔地吮吸她的唇舌。
  睡衣被蛮横地扔在地上。
  裴准拿出避孕套快速戴上,俯身,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女孩浑圆的胸乳,食指曲起时不时地揉弄按压两颗颤巍的乳尖。
  “唔…嗯…”
  从乳尖上传来的酥麻的快感让沉知意忍不住绷紧了腰,两只手按在男生被避孕套裹着的阴茎上揉搓,她急促地咽了咽口水,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喉间发出了一声清晰可闻的吞咽声。
  “怎么这么心急呀?宝宝。”
  裴准轻笑一声,双手强硬地将她的大腿朝两边分开。
  窗帘紧闭的房间内,裴准只依稀看得见两片模糊的闪着汁液的阴唇,他忍不住托着女孩的臀瓣向两侧掰开,而后湿润的唇舌含住整张小穴,舌尖在阴蒂上舔弄吮吸,淫水被舔的啧啧有声。
  “唔…嗯…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啊…”
  沉知意难耐地扭动着腰肢,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她很想把以前的事都说给裴准听,可是她不敢,如果说出来,裴准一定不会再理她。
  所以,她不能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统统都要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