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大花二花2
  别小看男人们的存货能力,表面上看不到他们平时吃零嘴吧?其实你翻翻看,肉干儿、点心,麦芽糖都有,可真真让林葱儿开了眼界。
  莫非,是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手下?
  或者,是在战场上总是缺这少那,勉强吃口凉干粮咽口雪水的日子打磨了性子,忽然之间吃喝不缺了,总是存着放着余粮才心里踏实?
  “隔墙抛过去吧。”将军夫人安排道,心里莫名有些伤感。
  远在边关的秦立生,虽然身为一军之重将,在饮食上却必须跟军卒一视同仁,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以后,还得对那傻小子好一些,多惦记他一些,关心一些。
  自从新婚第二日,被老皇帝一纸圣旨隔离开,小夫妻已经一个半月没见过面了,等到了京城,再想会面更是难上加难。
  当二大爷牵着两只家犬从后院出来,看到的将军夫人,正一脸感伤,眼珠子都湿漉漉的,托着腮帮子走神儿……
  “葱丫头累了吧?咋的不进屋坐坐?”
  林葱儿回神儿,笑了笑,摆手:“我不累, 在外面等等驯豹子的成果,二大爷,你可别舍不得,要是大花二花肯听峰仔儿的话,我就得带走它们。”
  不舍得也得舍得啊,如今的林葱儿,就是林氏宗族最受尊敬的一位,全族人都跟着扬眉吐气脸上有光呢,只要林葱儿能开口要,要什么给什么,不带含糊的。
  何况只是林葱儿早先送出来的两个小豹子?
  “你喜欢要的话,二大爷再带人上山去捉,虽说咱村里人没有军将们的本事,可是挖个陷阱再多上几个人,估摸着也能行。”二大爷改变了原先勒令不许村里人上山打猎的口风,认真的样子把林葱儿哄得很高兴。
  “千万别再多抓了,继续让咱村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吧。这俩豹子还不知道能带去京城不能,皮脸儿不也留在了山里?”
  说到皮脸儿猴,二大爷可来劲儿了,手舞足蹈的告诉林葱儿:“你二大娘每天去你们家照应着,倒是没少见皮脸儿,它大概是听到门响就跑过去等主人的,那天手爪子上扎了几根木刺儿,吱吱哇哇的叫你二大娘帮忙给挑出来呢……”。
  这倒是挺巧合的,林葱儿回想起来自己去康城时也曾经弄了一手的木刺,被华嬷嬷用针挑出来的时候,很是掉了几颗眼泪。
  “还以为皮脸猴子离开家再不回来了呢,孰料是个有情义的。”
  等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峰哥等人牵着大花跟二花从后院出来,林葱儿归心似箭,招呼着往家走,跟二大爷嘱咐,等阿生他们回来。猎物给二大爷留下,人回家汇合。
  她想念皮脸猴儿跟大肥鹅看家犬了,还有几只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肯归家的猫咪,甚至一路走过去,村民毕恭毕敬的和颜悦色的打着招呼,她心头也升起一股子惆怅,一股子恋恋不舍。
  林葱儿本来自诩为无根之人,却原来,根基早就扎在林洼村这块土地上了吗?
  走近了,二层楼是她亲手设计而成的,院门处新增高的台阶有些不和谐,有些可笑,但是没人取笑,村里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吱……”,一声怪叫,一枚小炮弹从院墙上弹射而下,直砸到林葱儿的右肩膀,大花二花站起了身形,做虎扑状,只可惜,脖颈儿被勒着,没那么自由。
  把猴子当主子养,本来就够世人称奇的了,现在,又多了一条,把豹子当狗训……
  林葱儿欢天喜地的身手从右肩上抱过皮脸猴的小身子,这厮很会保养,毛皮总是油光水滑的,家里没人,也没掉膘儿。
  “给你留的零食儿够吃不够?”林葱儿觉得自己心里软哒哒能滴出水来,这般柔情的模样早先她可不常做。
  “吱吱……”,皮脸的语言词汇量有限,就会这一个音儿回答。
  “我给你带了瓜子花生,好多,够你接着吃到过年的。”
  一人一猴说着话,春花笑吟吟迎上来,脚底下扭摆着两只大肥鹅,和亲热到不行的直接攀上了大腿的看家犬。
  家里已经大致清扫了一番,热水烧开,清茶泡到正好。
  峰哥牵着豹子进院儿,两只看家犬立刻谄媚的丢弃了久别重逢的女主人,转而对着豹子膜拜了。
  “最失败就是养了这俩家伙儿,半点野性也没有,见谁都跟见亲爹似的。”林葱儿被抛弃,不由得失笑,声音一提高,还抬脚踢了看家犬晃动着的尾巴尖儿一脚,俩豹子斜睨着眼睛看向这位不认识的陌生人,心里可能在想:谁家的傻缺啊?
  峰哥又是一声“呔……坐!”
  好吧,刚刚被修理的全身疼痛的大花二花,老老实实屁股落地,斜睨着的小眼神儿也收回来。
  大花二花老实了,皮脸猴又蹿动起来,嘴里“吱吱”叫着,还手舞足蹈貌似挑衅。
  林葱儿不由失笑,把牛气哄哄的皮脸儿抓在手心,托着往屋里走,还教训道:“你想称大王啊?小小个儿,还敢跟豹子叫板。”
  “吱吱吱吱”,皮脸猴却极其不甘心似的,拼命在林葱儿手心里蹦跳,想要蹿出掌握。
  “你发什么疯呢?”林葱儿被叫的心烦,手掌张开,皮脸猴“嗖”一下窜上二层楼走廊栏杆,又一纵一跃,竟是向着二楼林葱儿早先的闺房而去。
  林葱儿忽然心有所感,紧跟在皮脸后面也往二楼跑。
  她的闺房的屋门虚掩着,率先一步的皮脸猴就落在门栓上,鬼头鬼脑往门缝里偷瞧。
  闺房内无声无息,但是,林葱儿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砰”,宛如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她的鼻尖上沁出汗珠儿,顾不上擦一把,蹑手蹑脚往前走,呼吸也屏住了。
  房门,推开,皮脸儿跃回林葱儿的肩头。
  一只木笼子在房间正中间悬挂,无风自动。
  屋内没有床,林葱儿习惯于在木地板上铺被褥席地而卧。
  此刻,便有一个健硕的身影,四平八稳的躺在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