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老虎发威
  chapter.20老虎发威
  (1)
  究竟喜欢是什么?被一个人的容貌、才华、金钱或是权势吸引,在苯乙胺醇、多巴胺的作用下,很容易便会产生“爱情”。可说到底激素不可能一直强烈分泌,人类的生理结构便决定了爱情是注定不会长久的东西。
  周停云对很多人说过喜欢,可他喜欢的其实是在恋爱中“上头”的感觉,像是喝酒喝到微醺,令人心情愉悦。为了保持这种感觉,他一直在不断地更换女友。在旁人看来,他选人的标准未免有些过于随意,可对他来说,只要能让他“上头”,他并不在乎对方是谁。
  然而恋爱谈得越多,他似乎越难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就像是产生了抗体,大脑已经开始疲倦。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时常怀念起第一次产生类似于“恋爱”情感的那一刻,大脑空白,心脏狂跳,血液轰鸣,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女朋友。
  他曾经在暗处长久地窥视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她的爱情——浓烈又纯粹,令人向往。
  可这样的爱情并不是属于他,而是属于他最讨厌的郑懿然的。郑懿然生来就拥有他没有的一切,不论是在父亲、郑家人抑或是在其他人眼里,郑懿然永远排第一,而他,只不过是个备选项。
  所以,当她以单身的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认为这是老天给的馈赠,毫不犹豫地便抓住了她。
  原本以为要费一番事,但实际比他想得要容易。他无法避免地觉得失望,觉得她的爱情也不过如此,把自己对她的感情草草归为初恋滤镜。
  可是,此时此刻,当所有人都散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心口空茫寂寞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周停云拿起手机再次打开了和江雪的微信对话框,输了几个字,删掉,再次输入,再删……这样无意义的动作重复了几遍之后,他烦闷憋屈的心绪达到顶峰,再也无法抑制,再次“咚”地一下把手机往地上一甩,仰面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就是发个微信么,至于这样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在纠结个什么劲儿,想见她,又不想主动。可上次见面时,明明对她说出“不能保证永远只喜欢你”的人是他,那时她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可眼睛里的失望却那么地明显。
  与她失去联系的这几周,他像往常一样工作、玩乐,一天都没闲着,忙得昏天黑地。可是,每到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不自觉地拿出手机看一眼微信,像是在期待着谁的消息。可她却再也没再出现过,消失得斩钉截铁,干干净净。
  都是成年人了,断联不过是一种体面的告别方式,他也明白。只是,当游戏终于成功发行,繁重的工作告一段落,从通宵加班后的疲惫中缓过来的第一时刻,他拨打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她的。
  实在是太想听到她的声音了,想听她笑着他的名字,想和她分享成功的喜悦……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内心的期待已经随着电话铃音一点点拔高……然后,再被郑懿然无情地戳破。
  如果那天他他说了“好”的话,那么现在,他便可以以正牌男友的身份,理直气壮地打电话过去向她撒娇,或者直接去她家见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如果那天他说了“好”的话,什么郑懿然,什么谢留,统统都没有机会再接近她,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只有他周停云一人。
  原本……他也是拥有过这个机会的,可那时,当她对他捧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时,他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和那么多女孩儿谈恋爱谈了快十年,这是周停云第一次后悔没有答应谁的告白。
  颓丧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又灰溜溜地起身去把手机捡了回来。打开前置摄像头,他精心整理了一会儿发型以后,拍下数张躺在沙发上的照片,从中挑选出一张他自认为最帅最随意的照片,给江雪发了过去。
  然后开始打字:“项目结束了,昨天在公司加班到好晚,好像有点发烧,好难受,想见你。”最后配上了一个哭泣表情包,他忐忑地将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消息发送成功以后,他猛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中焦虑地来回踱步了三分钟,最后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蹲,双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有些崩溃地自言自语道:“我他妈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震了一下,原本坐在桌边打游戏的周停云一下从转椅上蹦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江雪回信息了!
  他激动得手都有些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后,才打开,只见对方回了一句极为简短的消息,只有短短八个字:注意身体,多喝热水。
  周停云把手机一丢,游戏也不管了,走到沙发边直挺挺地一倒,脸埋在抱枕里,恨恨道:“真是拔吊无情的女人啊……”
  (2)
  这么在沙发中趴了一会儿,周停云渐渐生出了些困意。还没等他真的睡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这声音一下让他精神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办公桌边关掉了还在游戏界面的显示屏,然后坐在转椅上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一副憔悴疲惫的样子,这才开口:“请进。”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是公司保安。对方把一个纸袋子放到了桌上:“周总,有您的外卖。”
  “……”周停云维持着娇弱无力的样子,黑线了片刻,说,“哦,知道了。”
  保安离开了,他把纸袋子抓过来一看,发现是美团买药的袋子,里面有几盒999感冒灵冲剂。
  期待落空,周停云简直气得有点发晕,把那几盒药用力一掷,忿忿道:“敷衍!”
  要知道,她说她生病的时候,他可是连夜驱车几百里就为了去看她一眼呢!
  可惜这怒意没能持续多久,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
  生气有什么用,如果是以前的江雪,一定会来找他的。她现在会这么冷漠,不都是他自己作的。
  周停云心灰意冷地重新打开电脑,决定用游戏来麻痹自己。一旦开始沉迷游戏,时间便过得很快。当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他头都没回,手不离键盘,没好气地说:“又谁啊?没空!”
  “不是说生病了吗?”
  清亮如泉水般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周停云动作僵住了,然后猛地一回头——这一下动作之大,差点连他的脖子都扭了。
  “怎么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江雪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不是说想见我吗?”
  “哦……嗯。”周停云把头转了回去,摘下了宅男黑框眼镜,直接摁灭了显示器,顺便偷偷对着黑漆漆的屏幕确认了一下此时自己的外表——头发乱得像鸟窝,眼里布满红血丝,一点也没有他平时光彩照人的模样!
  “我以为你和郑懿然在一起,没时间理我呢。”这话一说出口,他简直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那个狗男人的名字啊?
  “你都知道了?”江雪微微蹙起了眉尖。
  看到她的表情,他的心中一沉,问:“知道什么了?你不会……真的和郑懿然和好了吧?”
  “……”她语塞了一瞬,把脸别过去,低声说:“没有。”
  没有那就好,周停云悄悄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人,他决定抓住机会,于是上前了一步,开口道:“雪雪,最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果然还是放不下你。那天……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回答得太草率了,对不起。现在,我想再问你一遍,我们在一起吧,好吗?”
  然而江雪后退了一步,依旧保持着与他不远不近的距离,问:“周停云,你所说的在一起,指的是那种,可以同时与很多人维持关系的openrelationship吗?”
  “不,”周停云认真地说,“我说的,就是那种正常情侣之间,一对一的,exclusiverelationship。”
  “如果没记错的话,”江雪轻笑了一声,“前不久你才对我说过,你不会只喜欢我。”
  她特意加重了“只”的音,周停云胸口一痛,声音不自觉地便弱了下去,“那时我还不明白……”
  “得了吧,周停云。”江雪的声音极为冰冷,“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见面第一天就和你上床了的女人,再轻易不过就能得手,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又是雇人接近,又是亲自来哄呢?”
  周停云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去,眼神中先是震惊,继而是了然,最后苦笑了一声:“你是怎么……是郑懿然?雪雪,那时我说这话只是为了气他,我是真的喜欢你……”
  “别说了。”江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眼神中满是厌恶,“狼来了的故事,玩一次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手握住门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刚拉开一道门缝,一条手臂从她的身后突然伸处,“哐”地一声又重重地将门拍了回去。这一下声音巨大,震得江雪耳鼓都有些发麻,同时高大的男人从背后一下抱住了她,腰肢被手臂环绕,耳垂被对方滚烫的呼吸撩拨,男人颤抖到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不准走。”
  紧接着她如同一个米袋一样被高大的男人之间扛到了肩上,柔软的腹部被坚硬的肩胛骨狠狠一硌,她甚至来不及反抗,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被重重摔倒了柔软的沙发上——痛倒是不算痛,只是脑袋磕到软绵绵的抱枕中,一时有些发懵。
  沉重而滚烫的身躯压了上来,周停云像抱着一个大型玩偶似的,双手双脚都如藤蔓般紧紧缠着她,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幼稚又霸道地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要干坏事了!”
  “你要干什么……”江雪一惊,感到他的大掌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衬衫从牛仔裤中扯了出来,如游蛇般顺着背部滑入了衣物内……然后胸口一松,他仅用单手就熟练地解开了她的文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乳肉搓扁揉圆,以泄愤一样的力度,让她痛呼出声。
  “周停云!你他妈的!停下!快停下!”
  她奋力的挣扎和呼喊都没能制止他的行动……这和以前那个对女孩温柔绅士的周停云相比,十分反常。衬衫和文胸都被粗暴地推了上去,娇嫩光裸的肌肤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江雪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这个含胸的动作却让她丰满的胸部挤出了更深的沟壑……
  周停云注视着她那双雪白柔软的桃儿,气血翻涌,眼底幽暗,低下头,张嘴含住了一颗幼嫩粉红的蓓蕾,牙齿轻噬、拉扯,舌头舔舐、玩弄,很快便让那颗可怜的小珠开始红肿充血,挺立了起来。
  “嗯……”江雪用力地咬住唇,不得不说周停云的爱抚技术确实很好,她只能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舒服吗?”此时他抬起了头,看着她因情动而泛起潮红的脸,笑得有些得意,“还想要吗?”
  江雪看着那张脸,攒足了全身力气,屈膝一脚顶在了他的腹部。男人闷哼一声,狼狈不堪地从沙发上滚了下去。江雪终于得以逃出生天,刚从沙发上站起身,便一弯腰,拽着周停云的领子把他半拉起来。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便抡圆了胳膊,“啪”地一脆声,一个无比狠辣的耳光烙在了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
  “操你大爷的周停云!”她恶狠狠地骂道,“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真以为我江雪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