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他才一站定,人已经跳着攀了上来。
  简直胡闹,成何体统!
  他不动,她一下掉下去了,又扳着他肩膀往上爬,无奈,男人背着手到底还是托住了她,给人背在了背上。
  李德脚步很稳,也很慢:“你眼中的夫妻就是这般模样的?”
  她突然摸透了他的一点脾气,一手揽着他颈子,一手扯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耳语:“殿下,听说那边灾情严重,你千万保重,咱们长安城再会。”
  他果然受用,嗯了声:“放心。”
  走了帐篷门前了,月亮躲进了云层,徐良玉低头咬了他耳垂一口:“那分道之前,我与殿下做夫妻吧,怎样?”
  他身份在那,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姑娘能这般大胆。
  背后的人儿已经伏在了他背上,一只手还调皮地在他后颈上画着圈圈,若不是风吹过,怕是不能听清她那般低声,说的什么。
  李德身形微顿,站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去躺着,如果能爬起来,那么晚上还有一更,当然我说的是如果,别太期待~
  第79章 七十九
  第七十九章
  颍州西湖上,小舟独行。
  李德划着船, 动作还有点笨拙, 船头还坐着徐良玉, 穿着普通麻布裙子, 捧脸看着他。
  她今天的心情可是美得不行, 再不用担心会不会有身孕了, 早起月信就到了, 过了今日, 也要与李德分道扬镳, 可能也是看在两个人就要分开,他竟是应了她, 与她在颍州停留半天。
  两个人都刻意穿了麻布衣衫,本来就是随手在一边铺子给他买的,穿上去看着有些奇怪,他虽然很嫌弃还是换了穿上, 并且在她强烈要求下, 租了一条小船。
  侍卫队可能有点崩溃, 荣生也在岸边直这边张望着。
  李德十分无语地看着她:“你确定这是普通夫妻会干的事情?”
  徐良玉摇头,笑得眉眼弯弯:“我不知道, 但是从前我做过这样的梦,夫君划船,美娇娘捞鱼。”
  说着恍然大悟,伸手拿起了一边的小鱼干在他眼前晃悠着:“可以假装捞鱼也一样,夫君只管划船就好。”
  湖面平静得像一块广阔的镜子, 李德双臂发麻,可小船还是没划出去多远。
  日头在头顶明晃晃的,他不耐终是撇了桨,小船在湖面上突然打了个转转。
  徐良玉站了起来:“诶诶诶,不带这样的啊!”
  他不动,端坐如斯。
  她叹了口气,只得在船上拿了鱼竿,挂了鱼饵,高高扬起手臂,甩了出去:“好吧,就在湖边也一样的。”
  说着叫他过来。
  这么小的船第一次坐,自然不敢乱动,李德动也不动,脸色越发的黑了。
  偏偏她兴致很高,乐颠颠走了他的面前,将鱼竿塞了他的手中,又回头拿了一个,与他坐在一起开始钓鱼,其实她再生一世,起初没有太多的野心,找一个脸面上看得过去的,过着悠哉的日子,就像这样,虽然回不到从前,但是可以走遍大唐的大江南北。
  可惜世事无常,正是感慨着,漂浮在湖面上的鱼漂突然一沉,她鱼竿顿时上挑,一条手巴掌大的鱼儿顿时破江而出,徐良玉惊呼一声,随即扯过来拿在了手里:“哈哈看,我钓到鱼了!”
  李德无语,她一低头:“啊呀你这鱼饵都让鱼吃了!”
  手忙脚乱给他鱼竿一提,鱼漂上果然是空空什么都没有了,她偷笑不已,还试图来捏他的脸,一手腥味,忙拨开了去。徐良玉自己也闻了闻手,嫌弃得直撇嘴。
  他实在不愿在船上干坐着,腾地站了起来:“上岸。”
  才要回头,徐良玉已经扑了过来,只不过她一时间也忘了跑过来会有什么后果,小船开始剧烈的摇晃,她两手紧紧抓住李德领口,两个人都差点栽倒了湖里去。
  简直腥气冲天!
  李德差点直接把她扔下船,幸好侍卫队早瞧着这小船危险,串了绳飞快给小船扯了回来。
  徐良玉还没有坐够,不过李德已经毫无耐心,提着她的后领口直接给人提上了岸边,她两只手都是鱼腥味,他一脸嫌弃,按着在湖边洗了洗,可惜洗了好半天也去不了腥气,两个人闻着彼此身上,都像是掉进了咸鱼堆里一样。
  上了岸,徐良玉来牵他的手,又被他拂开。
  她也不以为意,嘻嘻地跟在他的身边,颍州商铺较多,两个人在街上转了小半天,眼看着天快黑了,才回了驿站。李德迫不及待地叫人打了热水,一洗洗了快一个时辰了。
  徐良玉本来身体就虚弱,玩了半天更是疲乏,早早歇下了。
  半夜醒来,身边没有人,她小腹一抽一抽地疼,一下清醒了三分,翻身从梦乡中醒了过来。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理说李德不会去别的地方住,掀被下床,她匆匆走出,透过屏风能看见一个人影在桌边坐着,烛火映着他的身影,毫无声息的。
  她扶着屏风,慢慢探出头去,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
  男人伏身在桌面上,闭着双眼,呼吸浅浅,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枕着自己一边手臂,右手里还拿着笔,桌子上放着一摞账薄模样的东西,看来是还没有忙完,白日里虽然她万般刁难,也是配合她了,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徐良玉站在了他的面前。
  李德眉眼如画,此时没有什么淡漠的表情,只觉容颜精致。
  她微微躬身,定定看着他的脸。
  她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有点感动,有点舍不得,伸手蘸墨,比量着他的脸,想划上两道,不等碰到自己先是笑出声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或许就是那种慰情聊胜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