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徐白琳听到这消息,都惊呆了。
  但仔细一想,只有这个情况,能解释夜惊堂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只有平天教主才知道的秘闻,武艺还这么离谱……
  搞半天是平天教主在背后运作……
  念及此处,徐白琳直接崩溃了!
  藏身之处被自己借的刀点了,还被借的刀当刀使就罢了。
  明争暗斗这么多天,到头来朝廷屁事没干,是另一波反贼,在追着他们打……
  这不是让他死不瞑目吗?!
  徐白琳想清楚原委后,怒火中烧:
  “你平天教是反贼,老子也是谋逆。邬王上门请人,你们不帮忙也罢,还帮着朝廷搞我们,你们脑壳也和那两憨批一样进水了不成?”
  夜惊堂摇头:“邬王处于三战之地,根本没法成事儿,我平天教不可能把宝压在你们身上。”
  “那你们也不能落井下石呀!都是造反!我们窝里斗,岂不是让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邬王不可能成事儿,我需要功劳在朝廷立足,你们是大功一件,不打你们打谁?已经给你说明白了,下辈子……”
  “等等!”
  徐白琳发现夜惊堂是一路人,求生欲当时就起来了,低声道:
  “你信我一次。我们事儿还有几天就能办成,只要把废帝接到邬州,邬王就能借势起兵;不管邬王能不能成事儿,都是祸乱大魏,对你平天教复国大计没任何坏处。你这个节骨眼上搞我们,立下功劳,也无非被靖王赏识,利益哪有挑起诸王之乱大?”
  夜惊堂摇了摇头:“废帝保护很严密,你们不可能把人接走。我防患于未然,不比出了事儿亡羊补牢功劳大?”
  徐白琳吸了口气,想给夜惊堂讲讲他们准备如何运作,把废帝从云宁侯府弄出来。
  但话到嘴边,徐白琳又觉得不对,谨慎望着夜惊堂:
  “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们定能把废帝接走。”
  夜惊堂抬起枪锋,摇头:
  “我知道你不信我,不会说实情;在没有把握确定你们能成事的情况下,为防身份暴露,我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
  徐白琳咬了咬牙,虽然觉得夜惊堂和平天教关系不假,很想把计划全盘托出拉拢,但理智最终还是压住了求生欲,开口道:
  “邬王当年救过我一命,我信不过你……”
  噗——
  枪锋自喉头一穿而过。
  徐白琳瞪大眼睛,用手抓住枪头,死死盯着夜惊堂,鞋子在地上蹭了蹭挣扎。
  夜惊堂眼神平淡:“我确实是平天教的人,必须灭口。不过你也死有余辜,下辈子记得当个好人,别再滥杀无辜。”
  徐白琳死死盯着夜惊堂,神识涣散前,眼底依旧流露出不甘。
  毕竟被朝廷打死,是罪有应得,但被平天教的同行当了投名状,实在让人没法瞑目……
  第五十八章 闲话家常
  游街街周边陷入死寂,几栋无人照看的赌档,燃起了熊熊火光。
  满是断壁残垣的老街上,徐白琳垂首靠在围墙下,血水慢慢淌下台阶。
  夜惊堂确定死透后,转身走向街道尽头,途中捡起了插在地上的螭龙环首刀,收入腰间。
  风波持续不久,无数捕快此时才从房舍上赶来。
  三娘怕身份暴露,提前回了马车。骆凝则面蒙纱巾,三尺青锋斜持手中,站在两人侧面。
  王二趴在地上没了声息;王承景本来就伤势很重,被照顾也最多,口鼻渗血,身上血迹斑斑倒在了一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见夜惊堂过来,骆凝提剑道:
  “是燕州二王,怎么处理?”
  夜惊堂瞧见这俩憨批杀手,连续杀‘叶四郎’和‘夜惊堂’,就知道背后是周家,君山台不会想着同时除掉他这两个身份,但根据徐白琳的口供,这事儿和君山台也脱不开关系。
  “暗中买凶杀官,形同造反,这俩是人证,交给黑衙先审审,看能不能挖出点东西。你和三娘没受伤吧?”
  “这两人已经被你打伤,我没怎么动手,三娘一个人就把他们放翻了。”
  骆凝收起佩剑,转眼打量夜惊堂,见他满身汗气,就拿出手绢帮他擦了擦脸颊。
  夜惊堂被媳妇呵护,心头自然一暖,抬眼望去,见无数官差还没过来,便迅速把骆凝的青色面纱撩起来,低头在红唇上啵了口,手还在大月亮上捏了把,五指都陷入柔腻之间。
  ?!
  骆凝措不及防被啵了个结实,双眸微瞪,有些恼火的在夜惊堂唇上轻咬了下,而后退开:“你这小贼真是……”抬手擦了擦唇角,转身快步跑回了马车。
  夜惊堂目送媳妇羞答答离去后,取出了黑衙腰牌,来到街口和捕快交涉,开始收拾残局。
  三娘和凝儿怕他出事儿,赶过来驰援,其他四散而逃的贼子肯定没法追,只有鸟鸟跟了过去,能不能找到藏身之所挺难说。
  虽然没留下人,但在民宅中发现了点线索——有几件换掉的衣裳,和满是油渍的洗澡水,不出意外熔石油已经泼了,今明两天肯定会出现意外事件。
  夜惊堂可以确定对方的目标是废帝,这个消息得尽快通知笨笨,从黑衙总捕口中得知,靖王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便先行来到了马车上。
  一场动乱过后,原本暧昧声响不断的街区再无动静,街上也没了行人,裴家的马车,孤零零停在路边。
  夜惊堂来到马车跟前,便听到车厢里传来声响:
  “你手好重,能不能轻点?惊堂上药一点都不疼~”
  “他是摸你,我是正儿八经推拿,能一样?刚才和武疯子似得,一杆大枪耍的我都不敢近身,现在成娇娇小姐了?”
  “那是打架,你以为都和你一样,窝里横的不行,打架只会左右横跳,不知道在干些啥……”
  “你……”
  ……
  夜惊堂挑起门帘,抬眼就看到宽大车厢里,点着烛火。
  骆凝坐在软榻边缘,左手里拿着玉龙膏,正在给三娘上药。
  三娘则抱着软枕趴在软榻上,贴身武服已经解开,露出了光洁脊背和腰线,沿着脊柱有一线红痕,侧面还能看到被压扁的两大团儿……
  (⊙_⊙;)
  夜惊堂眼睛张大了几分,迅速把帘子合上:
  “在治伤呀……伤势如何?”
  裴湘君听见动静,正想迅速把衣服拉上,发现惊堂很君子的退出去了,就没动,柔声道:
  “没事儿,小伤罢了。”
  “没事你刚才抱怨个什么?”
  骆凝被有点战功就在她面前嘚瑟的三娘气的不轻,见夜惊堂来了,就放下玉龙膏:
  “你来给她上药,我懒得伺候她。”
  裴湘君一愣,脸色发红回头:“胡说什么?你又没中药,我是女子……”
  啪~
  骆凝和收拾云璃似的,抬手拍了下,在大月亮上带起波纹涟漪:
  “那你就别闹着说我手重,疼就憋着。”
  裴湘君回头恼火道:“你有毛病不成?本事不行,打自家人倒是挺狠……”
  “趴好!”
  ……
  夜惊堂坐在车厢外有些好笑,也没尝试跑进去打圆场,只是靠在车厢外,听着两个女子吵嘴。
  就这么在街上坐了一小会儿,主街上传来车马响动。
  一辆驷马并驱的奢华车辇疾驰而来,黑衙捕快在前方开道,身着银色蟒服的东方离人,直接站在了车厢外遥遥眺望。
  骆凝挑起车帘,瞧见英气逼人的女王爷,心头怪怪的,询问道:
  “我先送三娘回去,你今晚回不回来?”
  夜惊堂晚上自然想回家陪媳妇,但实际情况可能不允许,他跳下马车:
  “贼子把熔石油泼了,指不定哪儿出事,今明两天很难回家。你要不就住在三娘家里吧,我现在是贼子的眼中钉,被人找到双桂巷也说不准。”
  裴湘君略作坐起身,把车窗挑开一条缝:
  “你当心些,有事儿就让鸟鸟来叫人,我没什么大碍。”
  骆凝轻心头有点担心,稍作迟疑,又道:
  “你抽时间,还是回来个把时辰,我给你调理下身体。”
  “呵呵……”
  夜惊堂含笑答应,轻拍马匹,让裴家的马车自行归家后,转身快步来到了街口。
  ……
  奢华车辇在街口停下,东方离人就从车上跃下,落在了街边,打量被绑住了两个活口和徐白琳的尸体。
  瞧见夜惊堂快步走来,东方离人眼神颇为讶异,来到跟前先打量夜惊堂有没有受伤,询问道:
  “你怎么找到徐白琳的?”
  夜惊堂抬手示意躺在地上的王大王二:
  “徐白琳为了借刀杀人,把我会八步狂刀的消息送给了君山台;君山台可能是想借刀杀人,把消息给了周家;周家请了这俩货,这俩货来京城又撞见了徐白琳,想把徐白琳当刀使,然后就全落网了。”
  “……?”
  东方离人娥眉轻蹙,稍微回味了下,才捋清楚脉络,半信半疑:
  “是吗……你单枪匹马,怎么把这三人打趴下的?”
  “我就弄死了徐白琳,这俩人是红花楼的人帮忙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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