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推断出,鬼怪的攻击是有规律的。
  不论如何今天白天,他们行事要更小心,不止要避免触犯鬼怪的规则,还要小心陈德运那种小人。
  同时,他们也发现,莫忘希真是个与众不同的npc,她没有夜晚变身吃人的举动。
  而另一名npc华德,此时除了叶明之外,其他任务者尚且没跟对方打过照面。
  路涛也说:“今晚就算再危险,我们也跟他分开躲藏。”
  虽然他是男生,力气比倪慕诗和徐韶白卉大一些,但他也不想跟陈德运那种人当同伴。
  最好是他们三个加柏睿一块,孤立陈德运,这时候也讲究不了男女大妨。
  倪慕诗点头同意,相比另外几个男的,路涛是还算让她们两个女生放心的合作对象。
  “先找找线索。”路涛主动担起大梁:“你们两个女孩尽量别分开行动,相互有个照应,我单独去找线索,待会再去跟npc套套话,现在是白天,他们都保持人样,应该不会出事。”
  倪慕诗和徐韶白卉同意,三人便分开行动了。
  与此同时,莫忘希同样在做套话的工作。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还不算正式入职,因为她还没完成两个老板交代的任务,所以她还没有具体的职责安排。
  在大家各司其职的行动下,莫忘希显得格外闲散、无所事事。
  她搬着小马扎,坐到厨房一角,边帮旺坦的忙,边向她打听:“管家先生年纪多大了?还没结婚吗?”
  旺坦闻言嗤笑一声:“你别是看上他了吧?沃特可一心只有伊芙家,无心情爱。”
  莫忘希声明:“我已经结婚了。”然后说:“我是看茉莉塔好像也单身,跟管家年纪、外形、职业上,都挺搭嘛!”
  旺坦‘哈哈哈’笑了:“茉莉塔?那个小碧池心可比天高,她海看不上沃特呢!”
  城堡里除了外来者,只有三名男性,茉莉塔看不上沃特,看她昨晚对待华德的态度,更不可能看上华德,那她还能看上谁?也只有梅格·昆特了。
  怪不得!
  莫忘希想起初见茉莉塔时,一听到她是受昆特先生的指示,茉莉塔那古怪的行为,且昆特相比管家,似乎也更加信任茉莉塔。
  不过她对男主人跟女仆之间的暧昧关系不大感兴趣,除非哪天女主人愿意为了这事花钱,不然她就当做不知道。
  “那管家就没别的亲人朋友吗?或者说除了做伊芙家的管家,他还有别的兴趣爱好吗?”
  旺坦仔细想了想:“没有。”
  她狐疑的看着莫忘希:“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
  莫忘希不着痕迹道:“就是纯八卦而已。”
  旺坦一脸‘我不信’的神情,凑近后神秘兮兮道:“其实我懂,我也是过来人,就算结婚了,偶尔难免会有思想开小差的时候,你放心,你在城堡里发生的任何事,外界都不会知道。”
  说完还拍拍莫忘希的肩膀,一脸‘我都懂,我理解,都是过来人’的知己表情。
  哦。嗯?
  莫忘希首次参与此类婚后妇女间的谈话,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赶忙摆手:“误会,我纯粹是好奇他怎么做到现在的职位而已,绝不是因为他本人,只是因为他二十万的年薪!”
  顿了顿她补充:“我可是忠诚于婚姻的保守人士。”他们整个村庄都很淳朴的。
  旺坦仔细看她一眼,勉强信了,说:“如果是职位方面,那你别妄想了。伊莱家世代跟随着伊芙家,他这职位靠的是姓氏、是两家的交情,可不仅仅是能力。”
  说完她小心往厨房外看一眼:“虽然他能力也不错。”
  莫忘希也往外看一眼,小声问:“那他平时都喜欢待哪啊?我看他神出鬼没的,是去三楼照顾昆特先生和邦妮小姐吗?”
  旺坦无所谓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管家有权利去城堡的任何地方。”
  这样一来,藏东西的范围也太大了。
  莫忘希叹口气,但心里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打探出消息的。
  她左右看看,发现外边突然安静不少,便从厨房出去看看,走到走廊时,恰好碰到倪慕诗和徐韶白卉从茉莉塔房间里出来,正鬼鬼祟祟的要往她房间里去。
  莫忘希:“……你们两个,是要偷东西?”
  倪慕诗徐韶白卉:“……”
  这个npc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其他npc明明都好好待在自己工作岗位,绝对不轻易挪动,这正是他们偷家搜线索的最佳时期,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怪不得叶明反复提醒,不能真把npc当npc。
  两人回头,尴尬一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
  而于此同时花园里,叶明三人费劲心思搜寻好几圈终于找到华德。
  此刻,这里只有华德和他们三个任务者,再没别的npc,叶明终于可以问出、昨晚第一次见面时就想问出的话:“你是不是……之前没完成任务、被留在副本里的任务者?”
  所有任务者身上,都有深渊的标志,那是任务者与任务者相认的暗号。
  而华德的眼睛和心口处已经蔓延到肩甲的深渊标志,这既表明他任务者的身份,同时也意味着他即将被深渊同化、吞噬。
  第8章 迷雾中的古堡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想偷偷进你房间,是找你有事……我们是想、想……”想什么来着?
  一楼下人房的走廊里,在莫忘希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倪慕诗冷汗直流,绞尽脑汁的想借口,可关键时刻脑子就掉链子,什么都想不到。
  徐韶白卉忽然说:“我们想找你借书。”
  “借书?”莫忘希疑惑。
  徐韶白卉:“昨天去阁楼里看到很多书我们没看过,想问问你,我们能不能再去看看?”
  倪慕诗立刻点头如蒜:“对对对,我们是想借书来着。”
  她给了徐韶白卉一个赞赏的目光,高三生就是机灵,这个理由都能想出来,太绝了。
  莫忘希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没过多计较两人之前的行为,她说:“阁楼又没上锁,你们自己去呗。”
  两人如临大赦,赶紧跑了。
  倪慕诗小声说:“白卉,还是你聪明,能编。”
  “不是编的。”徐韶白卉说:“我是真的想上阁楼看看,那里应该有信息。”
  倪慕诗恍然:“对哦,在哪里有文字的地方,多少会透露点信息。”
  现在想想,其实阁楼那个满是书籍的地方就很值得搜查线索嘛,只是昨天因为莫忘希守在外边虎视眈眈,她们不敢动作太大。
  她给徐韶白卉一个大拇指:“还是你机智。”
  等那两人离开后,莫忘希看看自己房间里确认什么东西没丢、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便彻底把这事放下了。
  不过这么半响,她发现走廊里半天没来别人,莫忘希眼珠转了转,转身边悄悄溜进管家房里,一分钟后她把拿到的小箱子带回自己房间里开始捣鼓。
  这回她看的清楚,箱子就是个涂了红漆的木箱,掰不了锁,但箱子很容易砸碎,可她没有莽撞行事,在灯光下,用一根针仔仔细细的挑,约莫折腾十来分钟后,锁开了。
  打开箱子,发现里边是一封信。
  一封用火漆封口,但封口已经被划开过的信,她毫无顾忌的抽出里边的信,打开一看。
  是好看的花体洋文,莫忘希看不懂。
  “……”
  也没觉得跟昆特、邦妮、管家他们有语言上的障碍呀,怎么文字方面就不通用了呢?
  不过再去看信封上的火漆上的印章处,有一朵小花的图案,莫忘希觉得这朵花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忽然她想起什么,信收进口袋里,把箱子重新锁上,悄摸探出头去,确定外边一时半会没出意外,就又摸进管家房间里,箱子重归原处。
  她人飞快跑去三楼,窜到最里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
  房门刚开始没反应,但在她坚持连着敲的情况下,最终默默打开一个缝隙。
  莫忘希进去后反手关上门,房间里邦妮·伊芙仍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看。
  仿佛是从昨天一直看到今天,不曾休息过一般,且她昨天送来的一摞书还是那么摆在桌边,没人动过。
  看她过来,邦妮头也不抬,淡淡的:“找到了?”虽然是问,可语气里一点期待也没有,显然不认为莫忘希能这么快完成任务。
  莫忘希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发现墙上壁画的角落、书架顶上的刻纹里、以及邦妮衣服上方的扣子的图案,都有和火漆印章上一样的花朵,这应该就是伊芙家的家徽模样。
  她把信封掏出来递给邦妮·伊芙:“这应该是你的东西,上面有你的味道。”
  邦妮猛地抬头,看清莫忘希手里的信封后,抽手就把信抢了过去。
  “怎么会?”她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信,看过里边的信纸,喃喃道:“这封信怎么会在城堡里没送出去?!”
  她看向莫忘希,目光狠狠的:“这信是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梅格·昆特那个无耻、下贱的废物房里……”一定是梅格·昆特为了伊芙家的权势,才故意把她的信截住,让他没法过来找她。
  邦妮恶骂不止,就见莫忘希诚实的摇摇头,说:“是在管家先生房里找到的。”
  想了想,她还补充:“在他床头的暗格处,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里找到的,他看起来很珍视这封信。”
  你为什么要去翻管家床头的暗格?!
  邦妮都没心思去问这个问题,满脸不可置信:“竟然在他房间里?我那么信任他!”
  片刻后她又自言自语:“是了,信只经过他的手,在他手里不是理所应当么?”当初她没有其他帮手,最信任的就是沃特,后来事情那般转变,她怎么会对沃特毫无怀疑呢。
  邦妮怔愣片刻,脸上泛起复杂的苦笑:“我怎么这么傻,居然会以为……”以为沃特愿意为自己背叛伊芙家,她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想清楚了什么,邦妮一下子丧气,整个人状态都看起来不太好,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样。
  莫忘希都有点后悔把东西拿过来了,万一把邦妮刺激的不想再找家徽,她不是太亏了,便解释两句:“我只是感觉到有你的气息,所以拿到信就想着拿给你……你别太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总归等自己能做主了,一切都有改变的机会。”
  “你说的没错!我早该自己做主,之前是太难过才……”才躲在屋子里自怨自艾、逃避现实,但现在开始、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了!
  想清楚一切后,邦妮才有心思去询问:“我让你去找家徽,你怎么会想着去翻沃特的床头?”顿了顿,她想起什么:“你认为他会把钥匙藏在床头?”谁会把钥匙放那里呀。
  “钥匙这种东西当然是贴身携带的。”因此她不好随意下手,莫忘希解释:“我是觉得,家徽就在他房里啊。”
  “怎么可能!”即使察觉到背叛,但邦妮还是下意识反驳:“家徽一定在梅格那个小人手里,被他藏起来了。”
  家徽是她父亲所有,父亲去世后便消失无踪,沃特纵然背叛了她,也不可能背叛伊芙家族,他绝不可能私藏家徽,唯一有可能的只有梅格·昆特。
  莫忘希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判断:“但是,整个城堡里只有管家先生是自由的、畅通无阻的,哪怕是你们两个都不能随意进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