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驱族
  村民们一个个都把眼睛瞪圆了,这哪里还是兄妹啊,怕是仇人都不为过。这种去窑子卖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得多大仇啊。
  “娘啊……”南花儿当即就扑到毛氏边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眼瞅着南成才是不会还他银子的了,嫁妆钱也没了,自己的名声也被她毁了。
  毛氏胳膊一甩竟然把她给甩开了,细听毛氏还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她也没想到自己隔三差五给南花儿一点钱,怎么就会存到四两八钱之多。
  南成才说的没错,她以后养老是得靠儿子的,都怪南花儿自己藏东西不藏好,这么容易的就被找出来了,还连累了自己。
  村民们没想到毛氏竟然如此反应,难怪会养出这么一对孩子,为了几个钱就互相揭短,恶意中伤的。
  “又找到了。”
  只见一个男人拎着个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布,里面装着的是着的是一块劣质的玉,还有三钱银子,仔细瞧,那个布像是一块肚兜。
  “这是谁的?”
  毛氏摇了摇头,她一把年纪了哪里会穿这么花俏的。
  南花儿只顾着哭呢,抬头看了一眼,才三钱银子又不是她的肚兜她才懒得认。
  潘氏也摇了摇头。
  那家里就三个女人不是他们的还是谁的。
  “我知道,这是小旺村小寡妇的,我路过的时候瞧她晒在竹竿上过。”
  “唷,南老五,你怕是垂涎人家吧,天天朝着人家院里面瞧。”
  “没用的东西,还没成才行,这肚兜都带回来了,肯定是得手了呀。”
  村里的男人们兴高采烈的议论起了这小寡妇,这荤话他们是最爱说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没想到南成才这么猛。
  潘氏红着眼就去撕扯南成才的衣裳,“相公,你跟我说是不是这样,你和那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有关系就有关系,没关系就没关系,反正这钱是我的。”南成才使劲儿的拽开潘氏的手,瞧着这丑妇除了关灯的时候觉得舒坦点,白日里瞧她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南成才将那三钱银子捡起来藏在怀里,却跳到一边不和那潘氏站在一起,想再等等,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能被搜出来。
  “找遍了,没有钱了!”搜的其中一人道。
  毛氏耷拉着身体,钱她早就存钱庄了,知道搜不到才带他们来的。
  可怎么都没想到搜出了南花儿的钱,闹得兄妹反目。有搜出了南成才的钱,牵扯出了他和小寡妇的那桩子事儿。
  看着在一边抹泪的潘氏,毛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给儿子娶个这么丑的,这要是和小寡妇孩子生在外头了可怎的好?
  “找到啦!”扔在搜的一个人,在地窖里拖出了个东西。
  只见是一块腊肉,还有一大包布袋装的东西,打开一看是白糖。
  “村长做主,我家正好丢了快腊肉和白糖,还有猪板油和不少鸡蛋……”南菱说出来都觉得自己牙痒痒的。
  这还偷上瘾了,自己住茅草房的那会儿毛氏母女就过来偷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也是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毛氏那双吊梢眼都惊得没眨动了,这东西不是家里进贼了后,被那个贼偷走了嘛,怎么会又出现在自家地窖里。
  但是她很快就想了个由头,“怎么的,就只需你家有腊肉,别人家就不能吃?”
  “我这腊肉吃过一顿,你还记得是割了哪里的肉?”南菱眯着眼看她。
  “我家的肉我想割哪儿就割哪儿。”毛氏心虚却硬着头皮说道。
  “是右下角一块巴掌大小的肉,离一根骨头约莫是两寸的距离”南菱道。
  那个搜出腊肉的人拿给村民们瞧那块腊肉,确实和南菱说的是一模一样的,显然就是南菱的那块腊肉。
  “还有这白糖,大家都知道我要做点心才买的这么多糖,都是今年的新糖,不沾不黏的,都是好东西。”南菱又道。
  “怎么就只许你买糖了吗,我就不能买点?”毛氏咬死不认。
  这时村民们也爆发出了谩骂声。
  “姓毛的你要点脸吧,这么多糖你在哪家买的,你倒是说说啊。”
  “就是,偷人东西还要反污蔑别人,我看你家这里都是你自己刨的吧,为了洗刷你自己身上的嫌疑。”
  “就你这样的人,才该被沉塘。”
  毛氏一张脸都青了,原先说好的不是将南菱沉塘的嘛,怎么就到她头上了呢。
  “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撑着的是吧……”毛氏恼羞成怒就和围观的村民吵了起来,但饶是她在蛮横,一张嘴也吵不过这么多张嘴。
  本来想找个帮手的,但是南花儿和潘氏两个人都只顾着哭,南成才瞧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一溜烟的就跑了,这里的闲事他才懒得管呢!
  村长让人把族长给请来,毛氏这偷盗的事情已经给村里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
  族里商议了下,因为这件事是毛氏一人干的,南家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族里决定让南大田休妻。
  原本在地里干活的南大田,心想着他就专心干了半天活,族里竟然要他休妻。
  他丢下锄头就抱着族长的腿,哭号道:“族长,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娶这么一个媳妇的,你别让我休妻啊,没了媳妇,我一个人过不下去啊。”
  毛氏见南大田这样,虽然被几个膀圆腰粗的妇人给摁着,但是她唇边还是绽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心道,怎样,我有男人护着,还不是不能拿我怎么样!
  “糊涂啊,糊涂,大田你糊涂啊。”族长连说三遍南大田糊涂,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南大田抱着族长的腿,满眼希冀,“只要不让我休妻,旁的罚都行,我去跪祠堂……”
  “逐出族吧,把南大田夫妇带祠堂去!”族长一声令下。
  祠堂。
  南菱第二次站在这里,这回被捆着的是毛氏。
  “大夏历277年,第三房十七代子孙南大田携罪妇移出族谱……”族长枯树皮似的手这次没有犹豫,果决的在族谱上划去南大田一家子的名字。
  南菱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过这都是毛氏自找的,也是南大田惯得。以后自己是背靠家族的人,若是和南大田发生什么,自然是吃不了亏的。
  一边的毛氏却觉得没什么,在满堂排位面前忒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落户家族,谁稀罕。”
  “这个罪妇,还口出狂言,给我打!”族长被气得发抖。
  毛氏被逐出族之前还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个板子,南菱高兴的想跳起来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