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只带着热意的手攥住她悄悄想要窥探这辛秘的手指,他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指收拢在掌心当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暗色的眼睛凝视着她,他说:“贝蒂,你对此很好奇吗?但是——”他用一种极为可惜的语气直接证明了她的猜想:“我并不了解你的身体,你知道的。我也是上次才知道你的胸脯上有一颗痣。那是一颗完美的痣,在让我了解到这件事之后,我认为所有的画作都应该销毁,毕竟那不是你。”
  汉尼拔的手指缓慢地扣入到她的指缝中,他牵引着她的好奇心,将那被掩盖的、一直都无人可知的、滚烫炽热的欲念所绘成的画面展露在她的眼前。
  画布上还存在的突起颗粒,颜料干涸后堆积的沟壑,汉尼拔指尖的温热,全部出现在她的指腹摩挲下。她的手指被牵引着,从画上这个裸露后背的女性的后腰处抚摸而上。他的指尖也缓缓地抚摸着这个画中女性的后背。
  汉尼拔的声音在她的身后,他用一种平淡的,好像仅仅是评价自己画作的语气说:“不太真实不是吗?因为这只是我从回忆中描摹出来的。”
  汉尼拔和她的指尖所摩挲而上的明明是画上的“贝蒂”的脊背,但是她却感受到了她自己的肌肤上似乎真的有被抚摸过的痕迹,那变得滚烫炽热,近乎无法忽视。
  汉尼拔仍旧用很平静的语调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上还有什么痕迹,或许在这里也会有一颗痣。”他拉着她的手指覆盖在画上肩胛骨的位置,“又或许其实这里的光影不太够,你的躯体应该比这更细腻更美丽一点。”
  汉尼拔将手指收拢起来,他彻底握住了贝蒂颤抖的指尖。“贝蒂,你在发抖。”汉尼拔说:“你看起来很镇静,但是你却抖得像只小鸟一样。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肆意画你。我应该在来的时候给你带来鲜花。我将你吓坏了。”
  第66章
  你又中招了。你又中招了。贝蒂·埃尔西你又中招了。这样的想法不断地充斥进了贝蒂的脑海当中。
  她现在的脑子居然能够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得到极致的清醒, 一条明显的线索迅速串起来,让她能够明白这又是汉尼拔·莱克特这个心理操纵犯的把戏。从那个男性来拿画开始,就是他的把戏。毕竟,怎么可能明明在学校的人会这么恰好就来到了这里?恰好看见她在看他的画?
  明明是他故意将自己内心中那隐藏不掉的、赤裸裸的欲望展示给她看。他在观赏她的反应, 他在观赏她的举动, 他知道她被逼迫得颤抖、被引诱得心动。他彻彻底底看清楚这样的事情——
  所以,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贝蒂让自己冷静下来。而不是在他这样的刻意撩拨之下投降。她的指尖显然没有之前那样一直颤抖,她轻轻从汉尼拔的掌心当中挣脱出自己的手指, 反握住了汉尼拔的手。她凝望着汉尼拔那深色的眼睛,让自己不太沉溺在他眼睛的漩涡里。
  她说:“当然并不是这个原因。汉尼拔,正如你所说的, 你并不了解我的身体。”
  他笑了。
  他移动了自己的手, 也就此将贝蒂的手指移动到自己的唇边。他轻轻地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一下,是一个类似羽毛一样的吻。显得无害而又单纯,但是他的眼神中的,是明晃晃的,得逞般的笑。他说:“那你愿意成我的模特吗?贝蒂, 我想,我能够画出你身体最为真实、最为美丽的模样。”
  你又中招了!
  贝蒂·埃尔西你又中招了!
  你又让他得逞了!
  他最终的目的还有着这一个。你无路可逃, 你避无可避,你被圈了起来, 你的答案全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你可以说不的, 虽然那显得你很弱甚至退缩了, 虽然这是对他投降的姿态——但是你会让他得逞。
  “可以这样吗?贝蒂。”
  他询问的速度太快了, 完全不给予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在挣扎与思考中几乎脱口而出:“当然。”
  现在贝蒂·埃尔西站在画室的中央。她希望能够拥有各种可以回到过去的方式。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汉尼拔将窗帘拉起来,这会导致这样的屋内变得比较昏暗,看着在那拉窗帘的汉尼拔,贝蒂觉得,她就应该趁刚才汉尼拔出去送画的时候偷偷溜走,那么她就可以不用面临这样的情况。
  但是——确实是如此,汉尼拔知道她不会逃走,因为她向来是一个性格强势并且也是不愿意投降的女孩。所以他知道她不会逃走。当贝蒂站在这间画室里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汉尼拔回来了。
  他率先要做的事情是将窗帘拉上——这能够让外面的任何一切都不能够窥探这里面的所有风景。包括不久之后,好吧,也并不是不久之后,就是现在,汉尼拔站在贝蒂的跟前,他在等待着贝蒂将身上遮掩她美丽肌肤的任何遮挡物一点点褪去。
  但是说实在的,如果贝蒂的灵魂真的是一个西方人,她会对这种事情坦然相对,她不觉得展露自己身躯的美有什么不好,而且这仅仅是绘画而已——这大概是很多西方人的想法,可是她的内心当中的,始终都是一个东方人的灵魂。那是一个含蓄的、羞涩的、来自东方的灵魂——必须想想办法,贝蒂·埃尔西。她这样告诉自己。
  因为居家,为了舒适度,她身上的这条裙子足够柔软轻便。仅仅是在腰部存在着一根能够勒紧她腰身的腰带。她率先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这根腰带从自己的身上取下来,顺滑的布料存在于自己的手心。这根像是极致顺滑的绸缎从她的手心滑落至地板上。她还能做到的,是脱去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