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眼睛朝林以檀一瞄,“我能走了吗?”
  林以檀低头望着地上的保镖,气得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他咬牙骂了几声废物,气鼓鼓地从腰间掏出黑洞洞的枪,在江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枪抵在江律的后脑勺,声音略显低沉,“不能。”
  枪口抵在后脑勺的那一瞬间,江律浑身发寒。
  他感觉到像是被某种冰冷的、甲壳类的东西黏在后脑勺,令他的大脑神经紧绷,未知的恐惧也在心底升腾着。
  在暗处按兵不动的保镖皱起眉头,给傅竞川发了消息:川哥,嫂子要被人抢走了。
  第0011章 从未有过的失控感
  傅竞川无可避免要参加一些酒局。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是高定,看不出牌子。他低着头,觑着手边的酒。酒是tequila ley925,瓶身镶嵌着6400颗的纯铂金,里面的酒是用蓝色龙舌草发酵而成的,味道独特,口感醇厚,价格高达几百万。
  这是酒局的人,为了巴结讨好他才开的酒,算得上是拿得出手的酒,却不是最好的酒。
  在酒局里,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有源源不断的人,到他跟前来敬酒,态度谄媚,把阿谀奉承四个字表演得惟妙惟肖。
  他恭维话听多了,倒也觉得烦,到了后边,连笑脸也不赏了,可底下的人还是会凑过来自讨没趣。
  听着耳边悠扬恬淡的小提琴声,他倚靠在轮椅上,他分明是坐着,却像是在俯视着这群站着的人。
  手机屏幕震动了下,他寡淡的视线瞥了一眼,是保镖发来的消息。
  知道与江律有关,他轻不可闻地蹙起眉,滑开手机屏幕,看到保镖发过来的两行字,眉心拧得更紧。
  他决定提前结束酒局,在离开酒局时,仍然有一群人“关切”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人在挽留他,说傅少怎么那么着急就走了。
  耳边轰然作响,他也没听清,他只想赶紧去地下拳场。
  酒局是在南岛区的庄园里举办的,距离地下拳场,都不用上高架,只隔了几公里的距离。傅竞川心烦,让司机把车速飙到一百八,交通罚款很快就发过来了,傅竞川也不在乎。
  宾利车驶入拥挤的小巷,这出乎意料的外来车辆引起小巷的注意,还有不少的人探头过来瞧,等宾利驶到麻将馆时,那些人都凑在一起,翘着腿,磕着瓜子,对着傅竞川的宾利指指点点,说是哪家大人物来了。
  傅竞川腿脚不方便,走得是电梯。
  他刚到地下拳场,保镖就迎面走过来,面色焦急,隐隐透着不安,“川哥,江先生被林以檀带去二楼了,我没跟着,他们手里都有枪。”
  “进去多久了?”傅竞川的眉头紧压着,不耐烦地摩挲着骨戒。
  “估计不到十分钟。”保镖大气都不敢喘,在前面领路,“您跟我来,这边有电梯。”
  电梯“叮”地一声,出现在负一层。
  轿厢门开了,保镖习惯性将手垫在轿厢上,等傅竞川进了电梯,他才收起手。
  电梯轰隆隆地发出几声吊诡的声音,拳场的老板是个抠门精,利润很高,却不舍得花钱,修缮电梯。
  几秒钟后,电梯门开了,保镖照旧在前边领路。
  在走廊的拐角处,站着十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他们脸上都带伤,鼻青脸肿的,身上估计也落了伤,都是被江律揍的。
  保镖们看到轮椅上的傅竞川,先是警惕、戒备,等猜透傅竞川身份时,绷紧的神情都松懈下来。
  别说今天在这里的林以檀,就算林家的掌权人来了,在傅竞川的面前也只有做小伏低的份儿。
  傅竞川一张脸冷若冰霜,“开门。”
  保镖连拦都不敢,靠门左边的保镖,还下意识听从傅竞川的指令,拧开门把手。
  “哒”地一声,钻进林以檀的耳朵里。
  被接二连三破坏了好事,林以檀的心情差得要命,他转过头,正准备要冷声呵斥保镖几句,竟看到傅竞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瞳孔缩紧,手背上的青筋,猛然一跳,说不心慌,那都是骗人的。
  他吞咽了下口水,声音里都裹挟着对傅竞川的敬畏,“傅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傅竞川的皮肤偏白,是常年不见光的白。他的眉眼有一种凌驾性别之上的凌厉、漂亮,光是一记眼刀横过来,就令人毛骨悚然。他先是停顿稍许,才慢声说:“他是我的人。”
  “什么?”林以檀喉咙微涩,手指都在发着抖。
  见傅竞川沉默不语,他又鼓起勇气,“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拳手,我要是知道他是您的人,就算把我抽死,我也没这个胆子敢动您的人。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我没这个胆子。”
  傅竞川还是没出声,这让林以檀更慌了,“我把他原封不动还给您,还希望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傅少。”林以檀额角渗着咸汗,“您倒是说话呀。”
  “你哪只手碰到他了?”傅竞川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犀利。
  “我……”林以檀哆嗦着嘴皮子,“左手,不对,应该是右手!不对,我没有碰他的,两只手都没有碰!”
  “你脑子糊涂,记不清了。”傅竞川笑了下,苍白孱弱的面容露出了几分阴狠,“是吗?”
  “不、不是。”林以檀捉摸不透傅竞川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