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盗墓笔记 第16节
  啥意思?离间我和楚雅?
  那女人又说道:“楚雅,刚才那小子说冷,是怀疑这镜子是单向的,是我在背后偷偷观察你们。”
  “没错,我就是雅园主人。只是道上从没人见过我,你们也不能坏了这规矩。唉,能和我说上话,已经是你们的造化了。”
  越是喜欢装叉的人我越不要瞧,对着镜子吼了一声:“你就是什么雅园主人?见不得人?对了,你刚才说要验货,现在验好了吗?是不是我们随便做了一副来蒙你?”
  雅园主人乐呵呵地道:“这年头造假还少?有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拿着些赝品就敢上我门,哪个不是断腿折手才能离开的?”
  这女人这么心狠手辣?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敢再说自己带来的牌位是真是假。
  第26章 毁陵绝咒
  雅园主人慢悠悠地道:“你们还真有本事,当年萧问天、楚志刚没能做成的事,你俩竟然得手了。”
  她是怎么肯定我们从墓中取出的那牌位是真的?
  雅园主人居然出人意料地说道:“你们取出的这牌位,是假冒不来的,因为上面供的字是什么,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脱口而出道:“你就是当年袁母之陵的设计人?”
  雅园主人一通狂笑:“哈哈,萧忘川,你果然聪明!只可惜,设计袁母陵的是我的祖上,他老人家早已仙逝了!”
  梁上忽然慢慢地垂下一件东西,绳索通过滑轮缓缓移动。
  是一卷轴的模样,我迟疑不定地打开后,只看了几眼便惊叫了一声:“是袁母陵的设计图?”
  楚雅也瞪圆了眼:“是真的!对,那是瑶池,那儿有天柱,还有昆仑和丹陛!”
  只是很可惜的是,上面的机关设置全被墨汁盖住了,我们能见的只是陵墓的大致模样。
  可不管是啥,雅园主人的祖上正是袁母陵的设计者,这个是不用怀疑了。
  她这么夸奖我,可见雅园主人心高气傲,也是爱才之人,我得让她不能小视我,或许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我壮着胆子道:“袁母陵设计如此精妙,你祖上是个旷古难遇的奇才,只是可惜……”
  雅园主人见我质疑她祖上,口气已显得有些恼怒:“只是什么?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我这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你祖上是有大才,可惜心太毒,设下这么个可怕的诅咒,不知要害死世间多少无辜的人。”
  雅园主人冷笑道:“无辜?嘿嘿,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不是贪财盗墓的人,怎么可能被诅咒上?干盗墓的还有无辜的吗?”
  这话让我无言以对,只能悻悻地说道:“我本以为只有楚雅和我才是诅咒的受害者,没想到胖哥也因此被诅咒上了。”
  对方没有吭声,我对着镜子又道:“对了,我们都是为了破解诅咒才被迫下地的,你也答应只要取得袁母牌位就见我们。胖哥现在也中了诅咒,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跟我们一起来?”
  雅园主人“呸”了一声:“那死胖子够格吗?就算他得知了全部的线索,他也没那本事找到破解之法。这样的人,三代绝后,那是对国家的贡献,没有多糟蹋粮食。”
  她为什么要见我和楚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她看在我俩爷爷的面上,激得我俩被迫踏上探险路,以免摸金和发丘两派绝迹江湖。
  她是爱才之人?或许是,但我已经明白了,她只是想利用我和楚雅。
  “雅园主人,你别得意,你祖上留下的那诅咒以后不会再害人了!”
  见我那么肯定,雅园主人好奇地道:“你是说那死胖子是最后一个受到诅咒的人?这怎么可能?凡是下墓见过这诅咒碑的人,没一个能例外。若是还有人能入袁母陵,他也逃不过这诅咒。”
  我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不无得意地告诉雅园主人,让她死了这条心,因为那害人的照壁,已经让我和楚雅两人在出墓前毁掉了。
  雅园主人忽然暴怒了起来:“什么?你俩毁掉了照壁?怎么能毁了我祖上留下的心血之作?”
  害人的东西毁了就毁了,她至于这么愤怒吗?
  可雅园的主人却命令我再看几眼陵墓设计图,瞧了好一会,我忽然明白了过来,那堵照壁,竟然是袁母陵塌陷自毁的玄关所在。
  幸好我和楚雅、胖哥出来得早,估计在我们离开后不多久,整座袁母陵就已经塌掉了。
  毁了她祖上心血,按她那毒辣的心思来看,我和楚雅看来难逃她的毒手了。
  可没想到,雅园主人的愤怒忽然没了,反而是换了一下副温柔的口吻。
  她慢吞吞地道:“毁就毁了,这是天意。小小的一座袁母陵算什么?要是你们能找到西王母陵,你们的事我就不再计较。”
  西王母?她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吗?让我去找她的陵?这雅园主人是不是疯了?
  我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不想找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陵墓!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找,那诅咒能容我活这么久吗?”
  雅园主人一声冷笑,我又接着道:“你说话可得算话!我带来了袁母的牌位,你总得守信把我爷爷的事告诉我吧?”
  雅园主人这次倒是很痛快,她告诉我,当年我爷爷和楚雅的爷爷联手后,一起下到了袁母的陵寝。
  只是瑶池阻断了他俩,又惧怕对岸天柱上的巨蛇,这才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宝。
  我疑惑地道:“只有我和楚雅两人的爷爷?不是听说他们有结义三兄弟吗?”
  雅园主人承认了,她还冷冷地问道:“你们既然能得到牌位,那就是有办法过了瑶池。只是你们没发现瑶池里除了食人鱼,还有可怕的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发现还有什么可怕的机关,但是看到了很多白骨!”
  雅园主人叹了一口气,告诉我那些白骨,正是我爷爷的结义三兄弟中的老三的手下人留下的。
  我这才得知,爷爷的第三个结义兄弟叫汪洋,他是掘岭派的掌门。
  我原来只知道盗墓有掘金、发丘、卸岭和搬山四派,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掘岭。
  雅园主人慢慢说道:“小子,孤陋寡闻了吧?你知道的,只是盗墓北派圈内流传的,南派的,这门派之说稍有不同。”
  “鹧鸪穿山甲,发丘天官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鸡鸣五鼓鬼上身。”
  我爷爷的南派一系中,盗墓者原本有四派,到后来竟然只有三个门派。
  这鹧鸪穿山发丘天官本是一派,是盗墓界最厉害的门派。
  他们不仅找墓的技术天下无敌,而且是专破大墓机关的高手,行动时常常合作,多以鹧鸪哨来作为联络暗号。
  只是很可惜,这一最厉害的门派不知道什么原因,渐渐没落,最终只留住了一脉,以发丘天官自居。
  我摸金校尉一派那自不用多说,和发丘天官有相似之处,只是在发丘天官没落之后,摸金的分金定穴、金盘观山的本领,就独步江湖无人可及。
  第27章 南北各派
  掘岭一派,其实本也为魏王招纳,与我摸金并列魏王旗下。只是掘岭的盗墓方式与我摸金大为不同,他们的先祖大多为春秋战国时期的剑客侠士,武功高强。
  掘岭一派,仗着一身蛮力,渐渐地丧失了祖上许多盗墓的本领,后人也渐渐分化,大多成为四海游历的散客,只有部分门人仍保留了盗墓的传统。
  到我爷爷这一辈,因我爷爷为南派盗墓泰斗,又有恩于北派盗墓界,因此,南北的派别也渐渐混淆起来。
  除了南北公认的摸金校尉与发丘天官外,本就良莠不齐的掘岭一派也分化了开来。
  我爷爷萧问天与楚雅的爷爷楚志刚原本是不认识的,他们的第一次相识,就是在项水畔的袁母陵边上。
  事情也真巧,或许是天意,他俩不约而同地瞧上了袁母陵那儿的风水,同时也判定脚下定有大墓。
  两人相遇了,各自不让,倒不是为了大墓中可能有的财宝,两人都是为了名声和地位而战。
  那时我爷爷还没有南派盗墓宗师的称号,楚雅的爷爷是南派唯一可与我爷爷的本领相匹敌的人,两人都为名誉而不惜一战。
  就在两人以拳脚功夫定输赢时,没想到被一队卫兵包围了。
  他俩这时才后悔莫及,要知道历朝历代,盗墓者被抓住都基本逃脱不了被杀头的命运。
  可这次他俩是幸运的,关在牢中不仅被好喝好喝地侍候着,看守还奉命送了他俩很多袁大头。
  没几天,卫队的队长找到了他们,命人设下酒席,就在牢中与两人闲扯了一整夜。
  到天明后,两人被卫兵押着来到了队长家。队长也很客气,在款待两人的压惊宴中终于吐露了来意。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卫队长竟然是掘岭的后裔,整个卫队白天是打仗的,晚上就是一帮盗墓贼,他们是以盗墓来维护军费的支出。
  卫队长汪洋为了掩人耳目,把掘岭一派经过严格的考核后分成了两派,与北派的卸岭和搬山挂上了钩。
  搬山那派,是汪洋手下那些仍掌握一身盗墓本领的人才,为了虚张声势,派中各人行动也以鹧鸪哨联络,意为各派之首,妄图力压摸金与发丘。
  这卸岭一派可就不那么光彩了,都是汪洋手下粗鲁的汉子,壮着身强力壮还有火器、火枪的加持,见墓就“挖”而不是“盗”,卸岭一词便由此而得,意思不管有多少地下财宝都一件也不放过,恨不得连修陵墓的整座山岭都卸光。
  我和楚雅的爷爷为了活命,答应与掘岭的汪洋合作,目标就是他们脚下的那座大墓。
  汪洋也瞧出了那儿的风水,可惜,他已经没那本领独自盗宝。
  本来他可以让手下的假卸岭一派出手的,只是民国初年军阀混战,卸岭那派人多势众,不是军队就是帮派,正忙着在各地抢地盘征战,一时没法调动。
  我和楚雅两人的爷爷在答应汪洋时,还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谁帮汪洋打开了大墓,汪洋就得挺谁为南派盗墓泰斗。
  听到这儿,我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楚雅,现在看来,你我的爷爷还幸好遇上了袁母的陵墓,没有得手。要是他俩当时成功了,不要说做不到南派盗墓宗师,只怕当时就让汪洋杀了。”
  楚雅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告诉他:“刚才没听雅园主人说吗?这汪洋本为掘岭掌门,可他为什么要把手下分成卸岭与搬山?”
  楚雅不解地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分成两派,是为了与北派的盗墓界对等。”
  “嗯”,我淡淡地道:“是这样的!这也能看出他的野心,他让手下一枝假冒搬山,就是想压住我们摸金与你们发丘,这汪洋也想做南派的盗墓宗师啊!”
  楚雅“啊”了一声,这下她终于明白了!不管是我爷爷萧问天还是她爷爷楚志刚得手,汪洋必杀了他们而自称南派第一人。
  可以想象,当年下得袁母陵的,并不只是我爷爷他们结义三兄弟,还有汪洋手下好多搬山派的人。
  可惜,那些人全止步于瑶池!
  为财而从不惜人命的汪洋,不甘心空手而返,命手下搬山派强渡瑶池,或者与食人鱼拼斗,却最终都成了水下白骨。
  我只知道我和楚雅的爷爷最终虽然得了诅咒,可毕竟他们还是活着逃了出来,不然今天怎么会有我和楚雅呢?
  楚雅得知爷爷在那时被关过大牢后,一直耿耿于怀,她不由得问雅园主人道:“那汪洋呢?他有没有中诅咒?”
  雅园主人淡淡地道:“袁母陵中的诅咒无人可破,汪洋他能例外?楚雅,你为什么不问汪洋是不是在大墓中也活了下来?”
  楚雅咬着牙道:“这还用问吗?那个汪洋肯定没死!我们去豫地时,你就让胖哥告诉过我,我和忘川两人的爷爷都关进了大牢,唯独那个汪洋不知下落。”
  “慢!”我打断了楚雅的话:“别先信他的,我就好奇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像是亲眼目睹似的?”
  雅园主人森然道:“你们不知道我的身世吧?听说过旧时沪上的陈督军吗?”
  这个军阀大名鼎鼎,我和楚雅都在大学读书,怎么可能不知道?
  雅园主人竟然是阵督军身边副官的后人!
  陈督军当年最信任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参谋长,那可是留洋回来的军校高才生,陈督军靠着他打了很多胜仗,地盘迅速扩大,才坐上了督军的宝座。
  第二个人就是他的副官,也就是雅园主人的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