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mia,安静一点儿,我会慢慢找的。”
  乔认真地说,他控/制住不停乱动的mia,mia干脆倒在那堆衣服里,从腰/下/面抽/出一条硬/硬的/男/士腰带,扔到茶几上,然后将自己小小的身/体埋进完全柔软的布料里。
  “好吧,乔,那他长什么样子?”
  “头发很长,是黑色的,个子比我矮一个头,皮肤很白,比你还要白很多,脸不圆,下巴是尖尖的,眉毛很漂亮,眼睛也很漂亮,是挑起来的,眼角下面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嘴巴也——”
  乔不停地讲述着,mia第一次听这个大个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摸着自己圆圆的脸颊,又用手掌在自己最白的肚皮上抹了抹,感觉乔的话有些伤害到他,于是mia难过地蜷成一团,小小声地答应乔。
  “好吧,mia会为你找到这个大美人的。”
  听到他这么说,乔终于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他交待mia一定要去图书馆或是人少的地方找,絮叨了一会儿,乔又突然意识到mia刚才的话。
  于是乔郑重地对mia说他要找的不是女孩儿,mia歪着脑袋望着乔,感觉更加不爽,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像乔描述的大漂亮,还是个男人。
  可他又因为乔喜欢男人而感到高兴,mia兴奋地把双腿荡来荡去,脚趾轻轻踩到茶几上古筝的弦上。
  但乔却立刻把他的脚掌托起,mia觉得乔手心的茧子磨得自己痒痒的,他心情很好地问乔:“你担心它划伤mia漂亮的脚吗?”
  乔却不是这样应承他的,他像个成熟的老父亲告诉mia。
  “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琴。”
  mia爬到地毯上,摸了摸古筝的弦,弄出几个真正的响声,他跟乔说自己真的会弹古筝,并且询问乔想不想听。
  乔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被人砰砰砰砸响了,听起来很不对劲儿,mia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躲了起来,留下乔去开门。
  是邻居投诉mia刚才翘沙发的噪音,乔用蹩脚的英文道歉,并向白头发的大妈赔偿了一点儿精神损失费。
  在乔将这一切处理完后,mia才跳了出来,委屈地说乔不应该赔钱给她,只要乔漏出后背的纹身,就能将事情轻易解决。
  “给你纹身的师傅技术很差,你瞧,这里的线条都歪了,”mia将乔腰部的布料掀开,指着上面的鹰爪,“不过你的腰很漂亮,漂亮到不会注意这里。”
  「不过,如果是mia的话,是不会给他钱的。」mia耍小性子时很喜欢用英文。
  乔能听懂这样简单的句子,他向mia解释道:“我没有给他钱,刚到这里时我没有钱,所以当了人体模特,他给我纹身,然后付给我钱。”
  “痛吗?”mia的手指尖在乔的肩胛骨上抚摸。
  乔不能看到mia停留的位置,但他依稀记得那里是鹰的翅膀,乔有些失落地说:“我想纹一只鹤,可是他说很少人会纹这个动物,他更想练习大部分人都会纹的鹰和蛇。”
  “就是要这样勇猛的动物,”mia说,“这样别人才会怕你。”
  “mia,”乔低声说,“我不要别人怕我,我找过那所大学的学生,他们并不愿意帮助我,还会欺骗我,说这里没有像这样的中国留学生。”
  “我不怕你,”mia跑到其中一间卧室,将床上和桌子上的男士衬衫外套,统统抱进自己房间的大柜里,然后邀请乔坐进来,“你就住在这里,等下学期开学,我会乖乖地去上课,然后每天都帮你打听——打听长头发的男人,说不定,我们会在一间教室遇见!”
  乔将行李放进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mia看见他行李箱夹层里的那个颜色漂亮的丝巾,就从床上跳下去,顺手将他抽了出来。
  乔看到他的作为,立刻冲过去,一把夺了回来,mia被他的力道带翻在地,他怔了怔,然后捂住很痛的尾椎骨,眼泪汪汪地指责乔。
  乔对此很无措,他将丝巾重新放回行李箱,然后伸手去拉mia起身,mia拍开他的手,像小孩子一样哭闹不休,于是乔只好抱住身材娇小的mia,将他放在书桌上冷静,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mia见乔不打算继续安慰自己,觉得无趣,于是待了一会儿又跳下地,回到另一间卧室了。
  他走以后,乔才停下手,跪在地板上,将在行李箱夹层里叠得十分整齐的丝巾拿出来,手掌捧着,脸颊在上面轻轻蹭了几下。
  乔还记得,那个买下季鹤古琴的管家将他送到这里时,广场正在举办什么热闹的活动,在那堆售卖众多漂亮的东西里面,他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丝巾。
  他哀求管家将其中一条丝巾带回去,送给同样即将远渡重洋的季鹤。
  “你不要怕,这里的夏像丝巾一样漂亮,我会在离你很近的地方等你。”
  乔仰躺在床上,望着千篇一律的天花板,看不到灯笼的福影,乔缓缓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抖动地落下眼泪。
  第九十一章 亲人
  乔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房间被他清理出许多男士皮带和短裤,尺码偏大,看样子不是mia的,mia说是退租的室友留下来的,并且很热心地帮忙乔处理它们。
  但mia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只是往自己房间里的大柜里使劲儿塞,塞到柜门需要用胶布贴上,才能避免最宽的那扇门脱落把小小的他砸扁。
  除了卧室的公共区域,乔接管了卫生,他将沙发上的衣服叠得很整齐,放在搬家的纸盒里,茶几也擦得特别亮,扔掉多余的垃圾后,位置变得很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