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养猪日常 第37节
赵河点头道：“好。”
蒙良将人送回招待所后, 像是忘记了今早的不愉快般, 笑得一脸温良的和苏耀云等人道：“辛苦各位专家们了, 大家先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我先回局里和领导汇报下今天的进度, 不过接下来估计还得麻烦大家不打折扣的完成工作。”
这番话明显是嘲讽苏耀云白天说的话。
这话一出，赵河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实在想不出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苏耀云按住大家想要理论的心，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不成？苏耀云都懒得和这种人打嘴炮，对付恶狗的方式就是直接找上能治狗主人的人。
所以，苏耀云决定告状。
宋臻为了早点见到苏耀云，每天转得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般。等他好不容易歇下来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想念苏耀云了。这会儿也是，但他和苏耀云约好三天打一次电话，昨天刚刚通过一次电话，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心想还是写封信表达自己的思念吧，就听到有人叫他去接电话。
“耀云？”
宋臻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语气有些雀跃。他刚刚还以为是京市的人给他打电话了，没想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不过雀跃后，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和关切，“这两天工作还顺利吗？”
他清楚苏耀云的性格，虽然心里有他，但对待感情大部分时候是内敛的，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所以他开始担心苏耀云遇到什么事了。
苏耀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声音，压抑了一天的烦闷心情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不太顺利，这边农业局的人不太好沟通，随便让个人接待我们就算了。说好的协调工作也做不好……”
苏耀云一股脑的向宋臻吐槽今天碰到的奇葩事，最后还总结道：“活脱脱的像打发穷亲戚一样，随便打发我们。”
宋臻听着心上人的絮絮叨叨的吐槽，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无法想象这几天苏耀云吃了多少苦头。
他没有打断苏耀云的话，像个随时为苏耀云开放的垃圾桶一般听她宣泄情绪垃圾。发现人吐槽累了就让她先喝水，再慢慢哄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苏耀云被一通顺毛后，心情轻快了不少，又和宋臻闲聊了两句就让他好好休息。
宋臻也没让她失望，挂电话前再三和她保证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的，让她放心大胆做自己想做的。
挂完电话后，宋臻趁着一张脸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森然，简直和刚刚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一切挂完电话的苏耀云通通不知道，但她相信宋臻肯定有办法帮她出了这口恶气的。虽然她自己也有办法治治蒙良和他背后的靠山，但过于费劲，还不如直接摇人。
你不是仗着自己背后有人胡作非为？那就比比谁的抱的大腿粗。苏耀云暗想宋臻最好能让两个人一撸到底。
这边不知道尚且不知道风雨欲来的蒙良正和马应汇报，“处长，这几人实在是瞎讲究，不但没听我们这边的安排，还说我们办事大打折扣。”
“我费劲心思找来村民，他们又听不懂方言，白白浪费大家时间，村民怨念可不少。”
想到白天苏耀云的威胁，他又忧心道：“他们还威胁我们，万一告到上面去，这如何是好？”
马应挺着将军肚慵懒的坐在办公室，常年沉醉于酒.色的脸油光满面又红得不行，肥大的手指夹着纸烟缓缓的抽了口，不紧不慢的吐了半晌白雾后，开口道：“怕什么？我打听过了主事的是个从农村出来的女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他们要干什么你假意协调两下，面上过得去就好。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协助他们工作的，他们的工作完不成还赖我们不成？”
“他们非要扯皮的话，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一定呢？”
“村里来的？”
蒙良有些纳闷，这个叫苏耀云的女人通体气度可不像是农村来的，至少他是没见过农村有那么好看的人。
马应漫不经心道：“是不是一个姓苏的小丫头？她爹就是个小村长不足畏惧。”
蒙良闻言心情复杂，自己居然被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片子唬住，多少有些恼怒。见马应不再说话便准备离去，同时也再心里琢磨这几天怎么折腾苏耀云几个人呢。
“慢着！那批肥料还有多少？”
马应不紧不慢道：“这分肥料是看谁家的地多吧？我的小舅子家倒是有不少地，怎么也要多分一点吧？”
马应本来没把主意打到这上面的，还是他的一个小情.人和他说了h省带来的肥料很好，在外面都是有市无价的，免费分给这些农民实在有些浪费。还和他说有人想要花高价收购这些肥料，问问他有没有渠道弄到。
他心里也想着分给这些农民有些浪费，这些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大字也不懂一个，既然教也教不会，倒不如让他给更需要的人。
蒙良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当然是按需分配，肥料多着呢，我明儿就让人安排。”
至于马应的妻子是个城里的独生女，根本没有弟弟的事根本不重要。既然上面的人说有那就是有，他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好。
而且他正巴不得整一整这群装大尾巴狼的人，乐得见苏耀云几人不爽快。
马应见他识趣，赞许点头，“稍微掩饰点，但必要时候也让他们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他们应该不会不懂。”
“得嘞！马处，这事儿我
立马给你办妥！”
苏耀云不知道有人已经胆大包天盯着这批肥料了，她正打电话给苏鸣说自己估计要等一阵子才能回到苏家村。
快快和跳跳听到小姑姑打电话回来，立马跟着爷爷跑过来。听到苏耀云回村的时间一拖再拖，两小只忍不住扒住苏鸣的腿，恳求爷爷给他们和小姑姑聊聊天。
苏鸣见正事说完了，瞧着两个平日里懂事的乖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心软，特许他们聊一分钟。
两小孩开心极了，抢过电话直接大声喊道：“小姑姑！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耀云感受着穿透耳膜的声音，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把电话拿远了些。
“快了！你们乖乖的听话，小姑姑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自从苏耀云去了h省干活后，工资涨了不少，久不久也往家里寄东西，沈毓见她这样也送得勤快。所以，两个小家伙对吃食、衣物还有玩具也没那么稀罕了。
他们反倒是稀罕苏耀云还在村里教书的时候给他们画的画，简单几笔勾勒的火柴人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拿到班上给小伙伴看时，大家都争着抢着，有的人为了能看到这些画还叫两个小家伙老大，可极大的满足他们的自尊心。
只是因为苏耀云去h省后不再给他们画了，他们手里的库存也没了，大家都看腻了，一直催着两人要新鲜的画画。
所以这会儿他们也不要什么礼物，“小姑姑，你不用带礼物，快回来给我们画画啊！”
苏耀云哭笑不得，当时为了给两个孩子解释什么是‘买椟还珠’，一边画画一边和两人解释，倒是没想到两个小家伙那么喜欢。后面缠着她画了不少，几个月过去了还念念不忘。
她心里好笑道：“那你们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等我回去给你们画多多的画。”
苏耀云说着话的时候，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过没等她细想，她就迷失在两个小孩子一声声彩虹屁里开心不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活了两辈子的苏耀云也抵不过铺天盖地的夸奖。
一会儿“小姑姑你真棒！简直是天才”、一会儿“小姑姑你就是仙女，不！比仙女还美。”，这样的糖衣炮弹下，谁能不迷糊啊？
第044章
宋臻打了一个电话还不算, 还特地给他在g省的老同学连拨了几个电话。
老同学大晚上接到宋臻的电话还以为怎么了的，得知是让他协助在g省的研究员的工作，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他办好。还在心里感慨, 这个宋臻不管过了多少年对待工作都是呕心沥血的样子, 简直是“吾辈楷模”风范。
然后他就听到宋臻的下一句“帮我多照顾下一个人”。老同学章承直觉何其敏锐，各种探口风下便得知了宋臻这个千年铁树开花了。
这事可稀奇了, 当年读书的时候, 多少好看的美女追求他，愣是不见宋臻多看两眼。
这可让不少男同胞酸得不行，都人怀疑宋臻不行。
章承曾和宋臻小住过一段时间, 不小心瞅到过不该瞅的地方, 看得他都自愧不如。所以他一直坚信不是宋臻不行，而是对方眼光太高。
这都不行，那他成什么了？
现在得知宋臻有心上人了，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人这么放在心上。
瞧瞧什么“我暂时工作走不开，麻烦老同学了”、“到时候一定备上厚礼”，听得人牙酸。
所以挂了电话的章承第二天就带着一群人去招待所找上苏耀云了。
苏耀云一大早就从宋臻口中得知有外援, 很开心的欢迎对方。只不过对方的眼神看得她毛毛的，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什么稀奇物种般。
抛开对方看她眼神奇怪这件事，章承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带来的几个人都任劳任怨的充当翻译。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 苏耀云他们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甚至都能提前完成任务。
唯一让苏耀云不满的便是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的蒙良了, 还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要不是她还有理智都想给这人套麻袋放两声闷棍了。
蒙良不知道苏耀云心中所想，这会儿笑着问她, “苏同志，你们明天是不是就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安排好人送你们。不过，你们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好，这样我们的人还能晚上赶回来不耽误第二天工作。”
苏耀云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很是怪异，总感觉这人似乎很想他们快点离开。
她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好啊。那我们明天十点左右出发吧，毕竟我的同事们都是第一次来g省，听说这里有很多美食早就想吃了。”
“最近，这段时间也忙，吃得都很简单，所以干脆明早让他们尝尝这里的特色。”
蒙良神色不变，一副欢迎之极的模样道：“当然没有问题，我还知道几个味道不错的特色菜，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啊。”
苏耀云笑着点头。
蒙良见状，又道：“那这批肥料需要我们帮忙运送吗？清点数据的单子我们整理好后送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耀云无比肯定蒙良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人。本来她还不确定对方的用意，眼下这话一出，她的脚趾头都能猜到对方打起了肥料的主意。
这蒙良背后的人简直是狗胆包天，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啊。
她笑道：“都是为民办事，蒙干事的办事能力我们放心。”
笑呵呵的将人送走，苏耀云翘起的嘴角瞬间掉了下来，眼里一片冷色。
赵河显然也猜测出了点情况，担忧道：“耀云，我们要不要去仓库看看？”
苏耀云摇头，现在去仓库看意义也不大了，对方想必早就动了手脚，该清理干净的小尾巴估计也清理了。
“我们两个明天偷偷去趟村里，其他人让他们随意逛逛。”
赵河明白她的意思，让人去做好打掩护工作，第二天天不亮就和苏耀云出门了。
办公室里，马应看着蒙良，淡淡问道：“事情办妥了？”
蒙良立即谄媚道：“都妥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这里了，出了这里那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马应眯起那双浑浊的眼睛，问道：“哦？他们都没发现？”
蒙良顿时小人得意极了，“估计现在跑去吃小吃了，到现在连仓库的库存都还没点呢，我们的人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人来看。”
苏耀云这趟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偷偷跑去他们发肥料的村庄打探消息。
看着不远处村民人头攒动的供销社，她和赵河对视一眼就走了上去。
人多眼杂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啊。
苏耀云本来还在想怎么和村民打探消息，就听到他们聊了起来。
“老冯，听说你们村的人前两天去拿了肥料，怎么样？好不好用？我们都没见过那新鲜玩意儿呢。”
被问的人，是个满脸褶皱的老汉，不耐烦道，“就那样，大粪里搀着些白白的小点点，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蒙良将人送回招待所后, 像是忘记了今早的不愉快般, 笑得一脸温良的和苏耀云等人道：“辛苦各位专家们了, 大家先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我先回局里和领导汇报下今天的进度, 不过接下来估计还得麻烦大家不打折扣的完成工作。”
这番话明显是嘲讽苏耀云白天说的话。
这话一出，赵河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实在想不出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苏耀云按住大家想要理论的心，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不成？苏耀云都懒得和这种人打嘴炮，对付恶狗的方式就是直接找上能治狗主人的人。
所以，苏耀云决定告状。
宋臻为了早点见到苏耀云，每天转得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般。等他好不容易歇下来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想念苏耀云了。这会儿也是，但他和苏耀云约好三天打一次电话，昨天刚刚通过一次电话，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心想还是写封信表达自己的思念吧，就听到有人叫他去接电话。
“耀云？”
宋臻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语气有些雀跃。他刚刚还以为是京市的人给他打电话了，没想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不过雀跃后，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和关切，“这两天工作还顺利吗？”
他清楚苏耀云的性格，虽然心里有他，但对待感情大部分时候是内敛的，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所以他开始担心苏耀云遇到什么事了。
苏耀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声音，压抑了一天的烦闷心情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不太顺利，这边农业局的人不太好沟通，随便让个人接待我们就算了。说好的协调工作也做不好……”
苏耀云一股脑的向宋臻吐槽今天碰到的奇葩事，最后还总结道：“活脱脱的像打发穷亲戚一样，随便打发我们。”
宋臻听着心上人的絮絮叨叨的吐槽，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无法想象这几天苏耀云吃了多少苦头。
他没有打断苏耀云的话，像个随时为苏耀云开放的垃圾桶一般听她宣泄情绪垃圾。发现人吐槽累了就让她先喝水，再慢慢哄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苏耀云被一通顺毛后，心情轻快了不少，又和宋臻闲聊了两句就让他好好休息。
宋臻也没让她失望，挂电话前再三和她保证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的，让她放心大胆做自己想做的。
挂完电话后，宋臻趁着一张脸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森然，简直和刚刚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一切挂完电话的苏耀云通通不知道，但她相信宋臻肯定有办法帮她出了这口恶气的。虽然她自己也有办法治治蒙良和他背后的靠山，但过于费劲，还不如直接摇人。
你不是仗着自己背后有人胡作非为？那就比比谁的抱的大腿粗。苏耀云暗想宋臻最好能让两个人一撸到底。
这边不知道尚且不知道风雨欲来的蒙良正和马应汇报，“处长，这几人实在是瞎讲究，不但没听我们这边的安排，还说我们办事大打折扣。”
“我费劲心思找来村民，他们又听不懂方言，白白浪费大家时间，村民怨念可不少。”
想到白天苏耀云的威胁，他又忧心道：“他们还威胁我们，万一告到上面去，这如何是好？”
马应挺着将军肚慵懒的坐在办公室，常年沉醉于酒.色的脸油光满面又红得不行，肥大的手指夹着纸烟缓缓的抽了口，不紧不慢的吐了半晌白雾后，开口道：“怕什么？我打听过了主事的是个从农村出来的女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他们要干什么你假意协调两下，面上过得去就好。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协助他们工作的，他们的工作完不成还赖我们不成？”
“他们非要扯皮的话，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一定呢？”
“村里来的？”
蒙良有些纳闷，这个叫苏耀云的女人通体气度可不像是农村来的，至少他是没见过农村有那么好看的人。
马应漫不经心道：“是不是一个姓苏的小丫头？她爹就是个小村长不足畏惧。”
蒙良闻言心情复杂，自己居然被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片子唬住，多少有些恼怒。见马应不再说话便准备离去，同时也再心里琢磨这几天怎么折腾苏耀云几个人呢。
“慢着！那批肥料还有多少？”
马应不紧不慢道：“这分肥料是看谁家的地多吧？我的小舅子家倒是有不少地，怎么也要多分一点吧？”
马应本来没把主意打到这上面的，还是他的一个小情.人和他说了h省带来的肥料很好，在外面都是有市无价的，免费分给这些农民实在有些浪费。还和他说有人想要花高价收购这些肥料，问问他有没有渠道弄到。
他心里也想着分给这些农民有些浪费，这些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大字也不懂一个，既然教也教不会，倒不如让他给更需要的人。
蒙良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当然是按需分配，肥料多着呢，我明儿就让人安排。”
至于马应的妻子是个城里的独生女，根本没有弟弟的事根本不重要。既然上面的人说有那就是有，他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好。
而且他正巴不得整一整这群装大尾巴狼的人，乐得见苏耀云几人不爽快。
马应见他识趣，赞许点头，“稍微掩饰点，但必要时候也让他们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他们应该不会不懂。”
“得嘞！马处，这事儿我
立马给你办妥！”
苏耀云不知道有人已经胆大包天盯着这批肥料了，她正打电话给苏鸣说自己估计要等一阵子才能回到苏家村。
快快和跳跳听到小姑姑打电话回来，立马跟着爷爷跑过来。听到苏耀云回村的时间一拖再拖，两小只忍不住扒住苏鸣的腿，恳求爷爷给他们和小姑姑聊聊天。
苏鸣见正事说完了，瞧着两个平日里懂事的乖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心软，特许他们聊一分钟。
两小孩开心极了，抢过电话直接大声喊道：“小姑姑！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耀云感受着穿透耳膜的声音，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把电话拿远了些。
“快了！你们乖乖的听话，小姑姑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自从苏耀云去了h省干活后，工资涨了不少，久不久也往家里寄东西，沈毓见她这样也送得勤快。所以，两个小家伙对吃食、衣物还有玩具也没那么稀罕了。
他们反倒是稀罕苏耀云还在村里教书的时候给他们画的画，简单几笔勾勒的火柴人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拿到班上给小伙伴看时，大家都争着抢着，有的人为了能看到这些画还叫两个小家伙老大，可极大的满足他们的自尊心。
只是因为苏耀云去h省后不再给他们画了，他们手里的库存也没了，大家都看腻了，一直催着两人要新鲜的画画。
所以这会儿他们也不要什么礼物，“小姑姑，你不用带礼物，快回来给我们画画啊！”
苏耀云哭笑不得，当时为了给两个孩子解释什么是‘买椟还珠’，一边画画一边和两人解释，倒是没想到两个小家伙那么喜欢。后面缠着她画了不少，几个月过去了还念念不忘。
她心里好笑道：“那你们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等我回去给你们画多多的画。”
苏耀云说着话的时候，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过没等她细想，她就迷失在两个小孩子一声声彩虹屁里开心不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活了两辈子的苏耀云也抵不过铺天盖地的夸奖。
一会儿“小姑姑你真棒！简直是天才”、一会儿“小姑姑你就是仙女，不！比仙女还美。”，这样的糖衣炮弹下，谁能不迷糊啊？
第044章
宋臻打了一个电话还不算, 还特地给他在g省的老同学连拨了几个电话。
老同学大晚上接到宋臻的电话还以为怎么了的，得知是让他协助在g省的研究员的工作，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他办好。还在心里感慨, 这个宋臻不管过了多少年对待工作都是呕心沥血的样子, 简直是“吾辈楷模”风范。
然后他就听到宋臻的下一句“帮我多照顾下一个人”。老同学章承直觉何其敏锐，各种探口风下便得知了宋臻这个千年铁树开花了。
这事可稀奇了, 当年读书的时候, 多少好看的美女追求他，愣是不见宋臻多看两眼。
这可让不少男同胞酸得不行，都人怀疑宋臻不行。
章承曾和宋臻小住过一段时间, 不小心瞅到过不该瞅的地方, 看得他都自愧不如。所以他一直坚信不是宋臻不行，而是对方眼光太高。
这都不行，那他成什么了？
现在得知宋臻有心上人了，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人这么放在心上。
瞧瞧什么“我暂时工作走不开，麻烦老同学了”、“到时候一定备上厚礼”，听得人牙酸。
所以挂了电话的章承第二天就带着一群人去招待所找上苏耀云了。
苏耀云一大早就从宋臻口中得知有外援, 很开心的欢迎对方。只不过对方的眼神看得她毛毛的，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什么稀奇物种般。
抛开对方看她眼神奇怪这件事，章承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带来的几个人都任劳任怨的充当翻译。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 苏耀云他们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甚至都能提前完成任务。
唯一让苏耀云不满的便是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的蒙良了, 还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要不是她还有理智都想给这人套麻袋放两声闷棍了。
蒙良不知道苏耀云心中所想，这会儿笑着问她, “苏同志，你们明天是不是就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安排好人送你们。不过，你们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好，这样我们的人还能晚上赶回来不耽误第二天工作。”
苏耀云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很是怪异，总感觉这人似乎很想他们快点离开。
她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好啊。那我们明天十点左右出发吧，毕竟我的同事们都是第一次来g省，听说这里有很多美食早就想吃了。”
“最近，这段时间也忙，吃得都很简单，所以干脆明早让他们尝尝这里的特色。”
蒙良神色不变，一副欢迎之极的模样道：“当然没有问题，我还知道几个味道不错的特色菜，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啊。”
苏耀云笑着点头。
蒙良见状，又道：“那这批肥料需要我们帮忙运送吗？清点数据的单子我们整理好后送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耀云无比肯定蒙良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人。本来她还不确定对方的用意，眼下这话一出，她的脚趾头都能猜到对方打起了肥料的主意。
这蒙良背后的人简直是狗胆包天，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啊。
她笑道：“都是为民办事，蒙干事的办事能力我们放心。”
笑呵呵的将人送走，苏耀云翘起的嘴角瞬间掉了下来，眼里一片冷色。
赵河显然也猜测出了点情况，担忧道：“耀云，我们要不要去仓库看看？”
苏耀云摇头，现在去仓库看意义也不大了，对方想必早就动了手脚，该清理干净的小尾巴估计也清理了。
“我们两个明天偷偷去趟村里，其他人让他们随意逛逛。”
赵河明白她的意思，让人去做好打掩护工作，第二天天不亮就和苏耀云出门了。
办公室里，马应看着蒙良，淡淡问道：“事情办妥了？”
蒙良立即谄媚道：“都妥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这里了，出了这里那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马应眯起那双浑浊的眼睛，问道：“哦？他们都没发现？”
蒙良顿时小人得意极了，“估计现在跑去吃小吃了，到现在连仓库的库存都还没点呢，我们的人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人来看。”
苏耀云这趟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偷偷跑去他们发肥料的村庄打探消息。
看着不远处村民人头攒动的供销社，她和赵河对视一眼就走了上去。
人多眼杂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啊。
苏耀云本来还在想怎么和村民打探消息，就听到他们聊了起来。
“老冯，听说你们村的人前两天去拿了肥料，怎么样？好不好用？我们都没见过那新鲜玩意儿呢。”
被问的人，是个满脸褶皱的老汉，不耐烦道，“就那样，大粪里搀着些白白的小点点，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