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啪!”
  “啪!”
  “啪!”
  “谢谢,我的表演结束了。”
  鞭子带着劲风打出的三声清脆响亮的“啪”声,在大操场中响的所有人能听见,路安宁一个漂亮的挽手,把鞭子收回来拿手中,笑着鞠躬谢幕,她的声音不大,只让坐前排的一些新生和教官听到,但掌声在她收鞭后,就整齐划一自发响起。
  “再打一遍,再打一遍,没看清,后面的没看清。”
  “再打一遍,再打一遍。”
  “再打,再打。”
  ……
  也不知道是那个新生带头,在路安宁还没有回自己连队的时候,喊着让路安宁再打一遍,带起了所有新生和教官的吆喝。
  “路同学,你的展示有些短,再给我们打一遍吧。”一直不苟言笑的总教官,这时候也带了笑意,拱着路安宁再次表演,路安宁见同学们和教官们期待,没有推脱的另外甩了几个华丽炫技的空鞭,看的一众人连连喝彩。
  路安宁看大家看的高兴,自己也有些小得意,打棺十六式鞭法,因为打棺的特殊性,其实大多目的就是炫技来吓鬼和安人心,只有少数几鞭子是对鬼怪杀伤力极大的攻击鞭法,而这些攻击鞭法,在打棺师手里,也都是能不打则不打。
  最受人追捧的打棺师,一定是能把打棺鞭打的极具观赏和威吓性的。
  路安宁的爷爷从师门习了十式打棺鞭法,自己又创了六式,这六式自创鞭法都是打的极为炫酷的鞭法,每次路岱川替人去打棺选其中几鞭子,都能打的主家人惊叹连连,对路岱川驱鬼手法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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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再来!”
  路安宁第二次打完,同学和教官还喊着再来,路安宁正犹豫要不要继续满足他们想法的时候,晚间活动结束的号角响起,提醒大家该散场了。
  “全体起立。”
  主教官前一秒也合着大众让路安宁再表演一遍,后一秒听到军号一响起,就马上收起了所有娱乐的心,站直了身姿,对全体学生和教官发号施令。
  这样的转变,新生们反应不过来,带队的教官却都快速的从地上站好军姿,听从主教官的吩咐,开始各自整理自己带的队伍。
  “……稍息…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报数……”
  “……一……”
  “二……”
  “…三…”
  ……
  第一天军训的学生们,反应迟钝了一会,才慢慢找到节奏配合教官。
  路安宁在这个过程中也被江教官单独点名归队,然后在报完数,向右转后,跟着大部队齐步走回宿舍楼下。
  “……路安宁留下,其他人,原地解散!”
  “杀!”
  路安宁班级方队和其他班级方队,都“豪气万千”的喊着“杀”拍手解散,路安宁听江教官命令留下来,听他额外要交代她什么事情。
  “路同学,我看你今晚打鞭,是可以做对抗式表演,不知以后有没有兴趣,跟你教官练练?”
  路安宁等江教官交代事情的时候,没想到本不该跟来宿舍楼下的总教官也跟过来,代替江教官给她发布了一个任务。
  “对抗式表演?是我攻击教官,教官躲防吗?”路安宁有些不确定总教官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你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吗?“总教官眼睛亮过头的问路安宁,路安宁点头表示她可以把鞭子打准自己想打的位置,让总教官眼睛更亮了。
  “不是纯花式,那做起对抗表演来,肯定精彩。”江教官兴奋的感慨,然后转头吩咐江教官。
  “江教官,你明天开始陪路同学练练,争取下周能给我们全体做展示。”
  “是,长官。”
  “对抗过程中,我会不会打伤教官啊?”
  路安宁有些担忧,她打鞭劲道可以控制,可是要打的虎虎生威好看的话,还是力道不能小,这样打中江教官的话,路安宁怕打疼了他。
  “哈哈哈,你还能打伤你教官啊?”总教官因为路安宁的话,大乐起来,似乎很乐得见到这样的场景。
  “我只要打中教官,教官身上必然能被打出鞭伤,我会控制些力道,可是细柳鞭容易抽出血痕。”
  路安宁把腰间盘着的“新鞭子”解下来,想着是不是在外包一层东西,这四根细柳枝条编成鞭子,没有打棺鞭粗,也没有它枝条劲韧,可是打起人来,还是很疼,还容易打出裂痕。
  “不用包什么东西,你就用这鞭子,我让你教官穿防护服,你尽管使全力打,让我们看看你的攻击力。”主教官在路安宁的担忧中,反而喜不自胜,觉得捡到宝一样让路安宁尽全力表现,他们这边全力配合。
  “有防护服,那很好啊。”路安宁虽然还不知什么样式的防护服,但有的话,应该能保证她打不到江教官的身体,打伤了他。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江教官会安排时间跟你做对抗式表演训练。”
  主教官让路安宁回宿舍,路安宁也就拿着“新鞭子”快步走回宿舍,抢时间排队洗澡。
  “安宁,你咋那么厉害啊。”
  排队洗完战斗澡出来的凌依依,看到提着篮子排队的路安宁,马上兴奋的丢了手里提着的东西,扑了抱着路安宁夸她今晚【打鞭】表演,很有“才华”。
  “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你看着这么“娇小”,能打出那么霸气的鞭法。”
  凌依依是北方女孩,身高一米七五,比一米六三的路安宁高了许多,所以看小骨架的路安宁就极为娇小。而且凌依依和路安宁短短一天接触,对比她大大咧咧直爽的性格,路安宁说话和北方极为不同的语调,以及第一天因为完全没放开内敛的性格,很符合她对南方一些温婉型女孩的想象,所以自然而然把路安宁定为这样女孩,觉得路安宁应该会是很小鸟依人柔情型软妹子。
  “你是从哪学的鞭子啊,好帅。”
  凌依依一边陪路安宁排队,一边问路安宁,路安宁说是家传,本打算拜路安宁为师的凌依依,懂事的把这个念头收起来,只拉着路安宁夸她今晚的表现。
  “看的我们好想给你生猴子,哈哈哈哈哈哈,你咋能长得这么漂亮,还能那么帅呢。”
  路安宁笑听着凌依依的话,时间过很快就排到她洗澡。
  “里面有空位了,你快去洗吧,女生没人只能冲水十分钟,你要记得动作快点。我先回去帮你铺床,不然等你洗完回来弄干头发,都熄灯了。”凌依依让路安宁进去洗澡,路安宁看着部队不隔间的“大澡堂”,十分不适应。
  眼前几个“裸”女飘过,路安宁害羞的眼睛都不敢看,昨晚她吓得都不好意思洗澡,后面穿着内衣跑进去,然后比规定的十分钟还快的洗了澡,今晚再来她也十分不自在。
  “安宁,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路安宁快速的脱了衣服,冲入澡堂,找了空位刷卡马上冲洗起来,都没空去注意隔壁是室友徐菲,徐菲也是北方妹子,看到路安宁还热情的询问要不要帮忙,路安宁看清是她,连连摆手表示不需要,那副被吓的不轻的样子,逗得徐菲笑个不停。
  “你们南方是不是很少这样大通间的澡堂,都是隔间?”
  “……是的,我洗好了,先出去了。”
  路安宁快速的冲洗好自己,拿湿了的大毛巾裹着自己,快速的冲出澡堂,同时如路安宁这样的还有几个从没有洗过这样开放式澡堂的女生,大家都对这样“刺激”都澡堂,表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不过这样的惊吓,多来几次,习惯了,大家也就都好了。
  当然这些还是后话,现如今路安宁用生平最快的穿衣速度把自己“武装”好,然后还是不敢看那些“裸”体,低头溜出了女生澡堂。
  “啊,吹号熄灯了。”
  “我还没有涂晚霜呢。”
  “我面膜也还没有做完。”
  ……
  路安宁回到宿舍,只把头发擦到半干,熄灯就寝的军号准时响起,大家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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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你还在翻柜子做什么,快上床睡觉啦,不然一会查寝女兵过来,你要被训了。”
  凌依依凭声音,听到路安宁在翻她的储物柜,担心她磨蹭不上床,被查寝人员抓到。
  “嗯,我马上好了。”
  路安宁不受黑暗限制,如在白天一样,从她带来部队的布袋中,取出了打棺鞭和几张符纸,笑着应了凌依依一声,然后又拿了她之前借用同学的肥皂空盒回到她的床铺位。
  “安宁,你倒水做什么?”凌依依睡上铺,才熄灯睡不着就一直关注着路安宁,所以听到路安宁倒水的声音,好奇发问。
  路安宁不好说她要做“捉鬼”的法器,只能说她口渴,打消了凌依依的好奇,然后快速的退下左手上带着一根红绳,围到了盛了水的肥皂盒边缘,然后把整个“法器”放到了宿舍公用的大桌子下。
  “熄灯后,不要讲话。”
  路安宁才放好盒子,回到床上躺好,查寝的女兵已经来一间间查房,路安宁听到她们警告其他还没有安静下来的寝室,盖着被子开始推想今晚的计划。
  “希望那树鬼动静小点,不然吵到同学睡觉就不好了。”
  路安宁对在树林中发现的东西,抱了些期望,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吓到同学,就想偷偷处理掉那只树鬼,以防止它找到机会作恶。
  然而路安宁还是低估了树鬼的能力和目的,让它闹出了大动静。
  树鬼在接近凌晨,天地阴气最重的时间段,从树林中找来女生宿舍。
  路安宁预估它会找她来报仇,没想到这树鬼却是看重她纯阴的体质而找来的。
  因此路安宁在她所住的宿舍,弄了“捉鬼”法器想把他吓出宿舍,然后她追出去在走廊解决掉它的计划出了些问题。
  树鬼急切的想抢夺路安宁的身体,所以一摸进路安宁宿舍,都不去观察房屋中存在能把他抓住的法器,就急不可耐的向睡下铺的路安宁扑去。
  路安宁看到树鬼对她扑来,本能的挥起了手中拿着的打棺鞭,对它打了一鞭子,把它打伤挨了三寸的同时,鞭声也吵醒了同宿舍的几个同学。
  这样路安宁觉得歉意的小声道歉。
  “对不起,我起夜踢到东西了。”
  路安宁安抚被吵醒的同学,同学们又迷迷糊糊睡去,路安宁才得以去追摆脱发动的“捉鬼”器,逃走的树鬼。
  “跑回去了!”
  路安宁开门走出寝室,发现走廊上早没了树鬼的踪影,就知道那树鬼知道她厉害,不敢和她纠缠逃回了树林。
  “宵禁好麻烦。”
  路安宁因为部队的制度,离不了女生宿舍,所以追击不得树鬼而觉得麻烦。
  “算了,明天找机会,直接毁掉那棵柳树就好了,没有柳树滋养,这树鬼在部队阳刚正气的压制下,也没能耐做什么。”
  路安宁安慰自己的计划明天的事,轻手轻脚回了宿舍,没想到会看到凌依依护身符中的一抹灵识。
  “有诛鬼师在此,老身就不过来了。”
  那抹灵识护在凌依依周围,看到路安宁拿着打棺鞭进来,笑着对她点点头消失了。
  “没想到依依家,祖上居然有富源供奉出了保家仙。”
  路安宁见那抹化作老妇人形态的灵识消失,看着上铺睡的正香的凌依依,感叹起来。
  “也不知这保家仙,跟凌家有多少恩缘,能保她们几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