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知道。”
  “那就好。”
  片刻后,俞渐离提醒:“反了。”
  “嗯。”纪砚白脾气很好地调整方向,抱着他朝着南方而去。
  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不会影响他带兵打仗吗?
  带着几万士兵走错路,会不会未战先败?
  纪砚白找路耽误了时间,他们到时,明知言已经在养病房门口等待了。
  看到他们过来,明知言立即迎了过去,抬手想从纪砚白手中接过俞渐离。
  “我可以……自己……”俞渐离示意了之后,纪砚白也不多纠结,干脆地将他放下。
  明知言走过来扶住了俞渐离的手臂,对纪砚白道谢:“谢谢你。”
  “没事。”纪砚白回答得简单,并且退了一步,显然不准备和他们一同进去。
  二人刚刚进入养病房,昙回便到了纪砚白身边,道:“我从明知言那里打听到了,俞渐离身上有旧疾,不过听说最近好了一些,已经很少晕倒了。今日应该是累到了,还被太阳晒久了才会如此。”
  “什么病?”
  “明知言不说,嘴巴严得很。不过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一些,他们都说俞渐离活不了多久了,怕是也就两三年的光景了。”
  得到这个消息,纪砚白疑惑地看向昙回:“这么严重?”
  “嗐,安心养着说不定还能活个三年五载的,偏他还要试着重振俞家。这种身体情况下,还努力练箭呢。”
  “这和练箭有什么关系?”
  昙回详细地介绍起来:“国子监有积分制度,成绩优秀者记一分,及格了半分,不及格没有分。累积到八分了,予以出身,派充官职。
  “如果一直积分不够,科举也没有成绩,就只能一直留下学习。
  “对于这群读书人,在国子监里留得过久,其实是一种耻辱。俞渐离想快些得到官职,就只能次次优秀才可以。”
  见纪砚白离开的途中垂着眼眸沉默不语,昙回随口道:“您烦恼也是无用,我们家中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武将,最多跟着军师,可他的身体能去军队吃苦吗?
  “除非您求到皇后娘娘或者太子那里去,可那样的话,俞渐离的日子也不会太平咯,明知言就是例子,您只能一直护着他才能过得安生。”
  “你想得还挺多。”纪砚白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随便听听就行了,并未继续思考下去。
  昙回也没当回事,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近期发生的其他事情。
  *
  晚间,陆怀璟来了养病房。
  他的身份尊贵,养病房的大夫不会拦着他,他畅通无阻地进来,先看到了在照顾的明知言。
  他的白眼险些翻到头顶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午间就没看到你们去馔堂,晚间也没去,打听了才知道你们俩下午都没去上课,我才知道消息。”
  明知言坐在床边,语气沉稳地回答:“确实没想过通知你。”
  “我只是过来看看俞渐离死了没!”说完快速在俞渐离身上扫了一眼。
  俞渐离在和他对视后,对他微笑:“劳烦挂念。”
  确定俞渐离没事,陆怀璟才别别扭扭地说道:“死了也无所谓,这样我又成国子监最好看的人了。”
  明知言冷笑了一声:“多虑了,也没人想过和你争这个。”
  “我来看俞渐离的,和你说话了吗?你怎么这么欠,总和我说话,不知道我烦你吗?”
  “不请自来,来了这里还不许这里的人说话,这是什么规矩?”
  俞渐离看着他们二人一阵头疼。
  他方才晕过去,在纪砚白抱着自己四处找养病房的时候吹了风,被迫醒来。
  刚午睡了一会儿,醒来便听这二人争吵,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痛欲裂,干脆又仰面躺在了床上,抬手扶着额头。
  就算这样,意念还想劝阻二人争吵,于是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了。
  明知言见俞渐离的情况恶化,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同时怒道:“你非要到病人的面前吵闹吗?”
  陆怀璟也快步到了床边,紧张地看了看俞渐离的情况,接着嘟囔:“还不是你气我……”
  俞渐离勉强地摆了摆手:“别……吵了。”
  两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俞渐离脑中一片混沌,甚至出现了耳鸣的情况,合上双眼便不想睁开。
  旁边的两个人也很安静。
  明知言默默起身去寻了大夫,陆怀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大夫为俞渐离诊脉,接着跟了出去。
  明知言先打听了俞渐离的情况,听到都是旧疾后,蹙起的眉头始终不见舒展。
  陆怀璟则是询问:“吃什么能滋补一番?价钱不是问题,我派人出去买。”
  大夫稍微斟酌后回答:“有倒是有,不过也只能缓解一二。”
  “能缓解也行啊。”
  大夫到一边拿起毛笔,给陆怀璟写方子。
  明知言本想回到房间继续照顾俞渐离,思考后又停步回身:“陆少爷那边可有轻巧些的弓箭,可以借给渐离用些时日,待月试后便可归还。”
  “有旁人送的,轻不轻不知道,我得回去挨个看看。”
  陆怀璟那边不缺好东西,好些物件也都是旁人送的,收得多了,好些都收了起来,甚至没空拿出来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