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 第39节
  王敏丽是人事部资管,哪能让新来的小姑娘往自己头上骑啊,也算是给了个下马威,说:“前辈说你们几句怎么了?这点气儿都受不了,那就不要出来上班了,在家当着小公主供着呗。”另一个在背后扯扯她,示意她不要说了,苏盏就算了,毕竟盛千薇家里背景不简单。
  可王敏丽是什么人啊,在雅江市打拼了这么多年,家里背景也殷实,从小娇生惯养,也没怕过什么,话就那么说出来了。
  毕竟是老员工啊,做错事还牛逼轰轰的啊
  盛千薇哪儿受过这个啊,上手就是一巴掌。
  这仿佛就像是开战前的讯号,这一巴掌,算是拉响了战斗的号角,苏盏对打人这事儿也没经验,只知道得拉住盛千薇,不能让那俩人占了便宜去,明面儿上是劝着架,把盛千薇护在自己身后,四人纠缠在一起,谁还管那些三三两两的,趁乱,苏盏的高跟鞋对着王敏丽狠狠踩了几脚算是泄愤。
  男人们赶到的时候,四人已经扭打做一团了,盛千薇连蹬带踹朝王敏丽踢过去,苏盏把盛千薇挡在自己身后,王敏丽则伸手要去扯盛千薇的头发,一扯,就把苏盏的头发给扯过去了,头皮一阵撕疼,她吃疼喊出声。
  男人们忙冲上去。
  沈星洲主持大局,手挡在苏盏和王敏丽中间,怒斥:“你们干什么呢?!好看呢?”
  杨树去拉盛千薇,其他几人去扯王敏丽和另一名女同事。
  苏盏感觉身后一双有力的手在拉自己,王敏丽那边也被人扯走了,四人众人分开,苏盏一个踉跄,跌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整个脑袋栽进去,她揉着额头抬起来,徐嘉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苏盏此刻没心情跟他搭讪,再说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是要跟她装不认识吗,来扯她干嘛?
  她一甩胳膊,把他的手打开。
  徐嘉衍弯了下嘴角,手重新插回裤兜里。
  盛千薇正在告状,沈星洲了解了来龙去脉,都是女人之间碎嘴,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不好插手,象征性地批评了两句,又劝了两句,王敏丽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能力有,就是嘴碎,喜欢说八卦,三八的很,但确实工作能力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留公司这么久了。
  也偏偏撞上盛千薇这虎妞,一般小新人哪儿敢跟她这么撕破脸扯皮的。
  太子爷都发话了,谁还敢继续闹,沈星洲这人,说一遍的事儿不听,第二遍就不管你有多大能力给老子滚出公司去,爱上哪儿高就就上哪儿高就去。
  这事儿一出,大家也没了聚餐的心情,回去草草收拾东西,都回家休息去了。
  盛千薇有点喝多了,杨树扶着她出了酒店给小心翼翼地塞进出租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其余人也都作鸟兽散状,苏盏去厕所抽了支烟回来,发现人都走光了,只剩一个沈星洲在结账,她甩干手里的水,问:“人呢?”
  沈星洲把卡收好,回头看她:“都走了,你呢,你怎么回去?”
  “千薇也走了?”
  沈星洲靠着结账的吧台,点了支烟:“走了啊,杨树给扶走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就在这儿附近,我走回去就行,就当饭后散散步。”
  沈星洲急着去接人,低头一看,时间也还早,就没再坚持,“行吧,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说完,就最后看她一眼,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走出酒店。
  沈星洲坐在车里启动车子的时候,还冲酒店门口的苏盏挥挥手,苏盏拎着包,也冲他挥挥手,然后车子扬尘而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短促而尖锐。
  她转回去,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夜幕黑沉,她看不清车上的人。
  见她站着不动,那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喇叭又短促地响了两声。
  苏盏走过去,车窗敞着,俯身往里一探。
  徐嘉衍正靠着驾驶座,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闲散地搭在车外,外套被他丢在后座,车里就他一人。
  他瞥她一眼,还不等他说什么,苏盏就自动自发打开车门一骨碌爬上去,坐稳,把包放在胸前,“你不是走了么?”
  徐嘉衍把手从车外收回来,升上车窗,没急着启动车子,低头去开空调,低低恩了声。
  苏盏一乐,“在等我啊?”
  虽然脸上挂了彩,心里还是挺美的。
  他没回答她,视线落在她脸上,右脸颊侧,白嫩的肌肤上有一道轻微的血痕,不明显,擦点药水应该很快能消。
  他收回视线,转动车钥匙,“安全带。”
  ……
  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歌,是gala的《追梦赤子心》。
  华灯初上,路边的风景匆匆掠过,路灯早已打亮,车里望去,一个个白色的光晕,如天上的繁星闪烁。
  徐嘉衍开车十分认真,不说话,也不吊儿郎当,目光笔直望着前方,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不疾不徐地开在路上。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徐嘉衍踩下刹车缓缓停下,一边松安全带一边跟她说:“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苏盏哦一声,乖乖点头。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红色的碘酒和一包棉签,关上车门,把东西丢给她,“擦一下。”
  苏盏捡起怀里的碘伏,“没有镜子,我看不见。”
  他偏头看她一眼,沉思片刻,舌尖顶了下腮帮,微一点头:“拿过来。”
  苏盏忙把东西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交接的时候,指尖碰触到她的皮肤,一阵冰凉,他不动声色抽了一支棉签,拧开碘酒瓶盖,棉签伸进去沾了点儿,这才整个人转向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