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李大安寿辰设宴
  于是他又是乔装打扮一番,每次出去,他都有不同的装扮,这次也是不同以往。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暗道里出了洪门总馆。
  洪震天先是来到了“正野皮料屋”在店外看了看,见有些顾客在里面挑选皮货。店员也热情地服务着,情况正常。然后,洪震天又了学校附近察看,学校大门关闭,只有恃卫立在门口。他们也都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他路过侯老头面摊时,也留神看了一眼。那里正有人在吃着面条,一边吃着,一边谈论什么。侯老头也在忙着,并非注意不远处的洪震天。只见侯老头动作利索,并无因伤受到多大影响,可能是伤势已经治愈。
  这时,洪震天又来到“佛佗布行”附近,此处人员较多,进去的人骆驿不绝,想必都是要准备冬衣的缘故。
  洪震天又继续前行,正值午饭时分,路上行人稀少。来到龙蚁帮总馆,可是热闹非凡。鸡鸣猪叫,都是那样撕心裂肺。许多人在搬着桌子,板凳,排列整齐,像是要摆宴席。
  许多周观的人也在叫喊着,都似乎在看热闹。大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书“寿比南山庆大安,福如东海归龙蚁”,横幅为“福寿同至”。门两边,有人正在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
  洪震天心想,莫非是李大安生日?从这架势与对联来看,似乎寿宴无疑。难道李大安今日是五十大寿?既然是五十大寿,可又这么仓促呢?莫非之前两日有所准备,可是杀鸡,杀猪又在当日?
  虽有疑虑,可也能够解释。或许李大安不想办理此事,近来晦气很重,百事不顺,或许手下人反复劝解,办个寿宴进行冲喜也有可能。
  不知李大安将请来什么官佬,什么朋友。宫本弘一在嘉义,恐不会来,那么武滕是否会来?各界商佬,李大安多有联系,恐也会来。看这场面,似乎要大庆一番。
  洪震天又见许多人在搭着台子,定是请了戏班子,还有一场大戏上演。
  此种场面,抢了多少风头,可能在海安城里,也是屈指可数。洪震天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位自己帮内的“猎人”,他们也在人群中看着热闹,还不停地跟身边的人议论着什么。
  洪震天也站在远处的人堆里观看。
  很快,戏台搭好,布置妥当。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进行察看。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在上面丈量着距离,还用脚用劲地踩着,看似试着台子是否搭得结实似的。
  然后,那些人又将幕布拉来拉去,试了几次。那红红的幕布,十分耀眼。台前挂着几具汽灯,台后也有几具,此时并未点亮,可也让人兴奋起来,仿佛人们已经看到那耀白灯光亮起。
  这时,又有人往戏台上搬着东西,像是各种道具一般。随着,一些响器,乐器也搬到台上,布满台的一侧。
  在戏台的后方,也搭了一个棚子,类似于演员的后台化妆室。已经有演员在里开始化妆,换衣。看来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陆陆续续地有宾客来临,李大安也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红色缎子褂子,稀疏的头发梳得油光。见客人来临,赶忙双拳抱起作揖,与来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宾客中,果然有些大人物。有市府的副市长,有工部的李主任,还有警察局的情报科科长,有商会的副会长。李大安一一与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并引领他们入座,很是忙碌。
  宾客都已入座,大戏已经开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乐器响起,一场大戏即将开演。在人群中,洪震天听说,李大安此宴席,要连续办上两天,明天还有一天。
  洪震天不再多留,便悄然离去。
  他一路走,一路听到唱腔又起,人们的喊叫声也此起彼伏。渐渐地,洪震天听不到声音,回到了帮里。
  他缷了妆在会客厅里喝茶,吩咐恃卫叫来一碗面条吃了起来。他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李大安那宠大的宴席的情景,那闪亮的汽灯,高亢的唱腔,以及演员们在那里职业地化着妆,以及群众在那里热烈地观看着。
  似乎没有什么疑点,也就是一场生日宴会。
  这时,恃卫将几张“猎人”的汇报纸条送了过来,都是些李大安宴请各位的宾客,以及李大安举办宴会的情况。这些情况他在现场已经亲眼目睹,情况都了如指掌。只不过李大安的生日宴,来得太过突然,提前无一点讯息。
  刘恃成此时也来到会客厅,也向洪震天禀报了这个情况。洪震天点头示意,自己也知道了这个情况,而且他还将参加宴会的人员也跟刘恃成一一说过。刘恃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此时李大安,大摆宴席,庆祝生日,多少令人不安。
  刘恃成此时又拿出一张请贴来,这是李大安送给洪震天的请贴,当时只是被刘恃成一口婉拒,说帮主有事在外未回,只是随了些礼金,礼物。听说,青松帮、黑巾帮、星火帮都相应收到了请贴,他们也是照着这样去做了。
  星火帮帮主于定国借口有孝事在身,得守三年,不便参加喜宴之事,因为其岳父去世不久,不便前去,加以推辞。
  洪震天问刘恃成:“你觉得李大安前段时间悄无声息,为何此时却大摆宴席来了呢?”
  刘恃成也为此事不解。他思考了许久,并未找到答案。经洪震天这么一问,他又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莫非其大摆宴席,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这样说来,他的宴会里还藏有什么机密不成?”洪震天反问道。
  “宴会将有两天,要是有什么机密,明天晚上才能出现,今天恐怕就不会有了。”刘恃成这样分析着。但他想不清楚,他们会有什么机密呢?
  洪震天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觉得,是他们过于警觉,过于小心了,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生日宴而已,还是李大安真的趁着生日宴会之际,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晚上九点钟了,外出人员都没有禀报,于定邦没有,猛虎门派出的人同样没有。他们的事没有进展,所以未有新的情况可报。
  至于那辆大车途经那条小路,洪震天此时已经想清楚,那只不过是一次试车而已,看看那条路能否顺利通过那么大的车。这一点,刘恃成也这样认为,这并不奇怪,既然中棠屋设为物质站,那条路就肯定有用得着的时候。
  那个猎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这一点于定邦未能讲清。如果是熟人,或本地人,此话还可以相信,如果是陌生人,他又为何要说出此等话来,此话又否可信?
  洪震天又询问起刘恃成这件事来,并将自己的分析给刘恃成一一说来。刘恃成也感觉此事是个关键,明日是否再问及于定邦。洪震天说暂无必要,既然于定邦没说,有可能其认识此人,否则的话他不会将未能得到证实的消息颤报我们。
  但作为他们来说,任何事情都要想到多种可能。越是想得周到,计划就越完善,应对就越得心应手,否则遇到特别原因,无以考虑,岂不耽误事情。
  见另无要事,洪震天便要刘恃成早点回去歇息,明天再密切关注龙蚁帮动向。既然其大摆宴席,就让他去摆吧。洪震天告诫自己,自己该干什么的,还该干什么,不以李大安的宴会而干扰,稳住阵脚,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