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洪天神庙2
  “我确实不是神的使徒,但我却是洪天大神的信徒,相信任何一个神明都不会拒绝信徒的敬仰吧?”凤长歌随机应变,开口胡诌:“难不成洪天大神会不喜欢信奉他的百姓,甚至迁怒么?”
  两个西域神庙的侍女哪里说得过凤长歌,当下便愣在那里,不知道该用什么反驳了。
  “好吧,你跟我们来吧。”
  凤长歌上了马车,坐在两个侍女身边。今日这番举动,或许有些莽撞,但只要能问出那日在通道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月镜宸是否还活着,这一切就都值得。凤长歌攥紧双手,向着未知的未来驶去。
  “到了,下来吧。”
  随着侍女下了马车,凤长歌站在一处石头砌成的神庙前,这里有着广阔的院子和高高的石塔,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相似的红色小袄。
  “朵支、潘璐,你们回来了?有没有找到圣女要的东西?”一个红衣侍女戴着一顶尖帽,走过来问道。
  “回大司奴,带回来了一些谷物。”那被叫做朵支的说道。
  “这女人是谁?”大司奴问,指了指凤长歌。
  “她是当地的一个牧民,说是有东西要亲手呈给圣女。”
  大司奴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凤长歌的目光就有些玩味。原来每年都会有这样戏码,一些想要进到神庙里的少女,会使出各种手段想要单独面见圣女。或许就有被圣女看中,收为神庙之中侍女的,大司奴把凤长歌也当成了,这般想要借此出人头地的女子。
  “我带她去殿中等候吧,你们可以先下去了。”
  “是。”
  朵支和潘璐退下之后,大司奴便仔细观察了一下凤长歌,哼了一声,说道:“看不出来,竟还是个有些野心的人,你要见圣女,便随我来吧,规矩都懂吗?”
  规矩,什么规矩?凤长歌一头雾水,不过想来这地方等级森严,跟霄月的皇宫也不逞多让,这所谓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点不假。凤长歌好歹当年也在宫中摸爬滚打了许多时候,玲珑心思还是有的,当下摸出一只羊脂玉镯子塞到大司奴手里道:“大人,等下还麻烦您多照顾。”
  大司奴看了看她,满意地将镯子戴了上去。
  “看来是个心思快的,跟我来吧。”
  凤长歌急忙跟上,转过拐角到了一处幽静之所在,那屋子虽不算华贵,但照比起这西域的普遍屋舍,已经算得上十分精致了,绛紫色的纱帐将这里装点得神秘莫测。
  大司奴在屋中看了一圈,遗憾地说:“你来的不巧了,圣女好像不在,说不定是出门去了。”
  “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可说不好,兴许等下就回来,兴许明日、后日才回。”
  随即大司奴又说道:“不过最迟后日,圣女定会回来的,下一周圣女要举行大典,前前后后诸多要准备的事宜,她总要回来料理事务。”
  “多谢大司奴。”凤长歌礼貌地道谢。
  “嗨,别客气,看你伶俐,将来说不得是个有出息的。”大司奴摆摆手:“日后别忘了我的好就行!”
  圣女不在,大司奴也不好带凤长歌在圣女的处所久留,便让凤长歌在前院稍作等候,自己去内库查验侍女们带回来的那些物品。
  凤长歌本想等到天黑,若圣女再不回来,就回村去等下一次机会,反正现在这神庙的方位她也知晓了,不怕找不到圣女。
  院子里有一颗大树,凤长歌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便有侍女走过来要她帮忙干活儿。要是在霄月,可没人敢这般对凤长歌,可现在在西域,她的身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牧民,任是什么人都可随意吩咐她做事。
  凤长歌在神庙里晒了一会儿谷子,又将它们存入袋子中,扎好袋口,扛起袋子向着侍女指定的院落送去。可突然之间,在西边的院子里,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伤大多已经好了,能否容我出门去,走动片刻,成日在这里躺卧,闲也闲得乏了。”那声音,哪怕不甚清晰,也如同晨钟暮鼓般,深深扎入她的脑海!
  那人的话语似乎带着略微不耐,却礼貌恭敬,显得很有教养。
  凤长歌哪能忘记这人!这分明,就是月镜宸的声音!
  她手一抖,险些将交代好让她放置的米袋撒了。
  “你搞什么鬼,做点事情都作不明白吗?”前面跟着她一同的侍女不满地盯了她一眼。
  可凤长歌木愣愣地站在那,听见西院里有女子声音传来,“大合勒叫您养病,若是圣女回来发现您下了床到处跑,我可担不起这罪责!”
  前面的侍女回过身来推了她一把,问道:“你傻了?在这里不动作甚?”
  侍女手劲大,再加上凤长歌神思不属,竟被个没有内力的人推了个踉跄。
  凤长歌问那侍女:“这院子里住的人是谁?”
  侍女奇怪地看了她两眼,说道:“是神使大人,圣女下一周便要与神使大人举行大典,共同侍奉洪天大神。”
  “大典……难不成,姬无渡要与月镜宸成亲不成?”凤长歌心神剧震,喃喃自语道。
  “不过,奇怪的是……”侍女沉吟一下,开口说道:“那神使出现的时候,似乎穿着的霄月服饰,而且……”
  “而且怎样?”凤长歌急急问道。
  “而且,似乎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是何意?”凤长歌愕然。
  侍女道:“就是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也不记得自己要到哪里去,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凤长歌几乎快要忘了这种感觉,似乎很久之前,她曾有过这般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前一世,她渐渐开始明白,原来她一心爱着的男人并不爱她的时候吧。
  记得当初,她害怕伤害,不愿爱人也不想被爱。
  因为当一方不再有着同样心情的时候,自己会更辛苦,更想哭。
  凤长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姐姐……我突然有些腹痛,可否容我去去便回?”
  侍女道:“我还道你为何脸色这般难看,原来是腹痛,快些去吧,我在此等你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