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方陵小心翼翼的将它捧了起来,小貂是早跟着霍峻远离开了,天晶灵狐又给了萧雪,这小家伙倒成了唯一的宠物,不过看它如此乖巧,倒也心生怜爱。
  四师妹于晴儿一脸欢喜,忍不住想要过来抱抱,没想到小家伙却警惕得很,昂起小脑袋,扇动着小翅膀,嘴里发出叽叽的声音,作出一副凶猛状想将人吓破似的。
  只是它这样子非但不让人害怕,反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于晴儿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嘴儿都合不拢,她不过二十七八岁,资色上乘,这一笑起来便颇有几分风韵。
  罗辰笑罢,又忍不住好奇道:“恩公,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这才刚生出来居然就有着和我等齐平的修为?”
  方陵便解释道:“这小家伙乃是修真级凶兽火羽雷雕,我此去望月宗,在循天秘境中意外发现了它。”
  二师弟孙千不由惊愕道:“循天秘境的外围是根本没有修真级的凶兽存在,莫非恩公竟是闯入了循天秘境深处!”
  孙千个子虽然矮小,但是显然反应极快,一下子就发现了重点,方陵也不瞒众人,便将在循天秘境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众人听得不由面面相觑,对方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仙门弟子能够到循天秘境乱闯一通,在两个修真者手中逃命,还能够带回这火羽雷雕的鸟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罗辰也终于明白过来,说道:“怪不得这小家伙如此粘恩公,定然是恩公在鸟巢里沾染上了母雕的气味。”
  方陵想想倒也对,自己甚至还将母雕脱落在鸟巢里的几根羽毛都给拣走了,他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然后带着众人一起出了寸鼎,拿出南熔地府府主孙范文给的地应符,就地打开了一条通往地府的通道。
  有着地府幕僚的身份,方陵也算是地府正职的官员,再加上南熔地府在地府南部也极有实力,所以方陵带着五人通过地府专用的传送阵传送也是畅通无阻。
  从一个地府穿行到另一个地府,相对于地面上的距离而言,比一日万里都不知快了多少倍,而在他行动之前,秦皇早按照约定,先一步派遣出了使臣,由皇城精兵护送,前往了楚国,先一步进入了楚国境内。
  由于结盟之事尚属机密,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方陵计算着时间,倒也不急着追上使臣,而是在各个地府中发展人脉,凭着幕僚的身份,三寸不烂之舌,洞察他人心思的敏锐和雄厚的财力,这一路上结交了不少有识之士,为在地府的发展打下了稳固的基础。
  在进入楚国境内之后,根据秦皇所给予的路线图,方陵很快就追上了使臣,然后一道朝着皇城而去。
  正德十八年春,北方涌来的寒潮仍未退去,整个皇城都透着深深的寒意,同时又被喜庆的气氛所包围着,一切只因为历时近一年的八王之乱最终平复,楚国大地终于能远离战火之痛。
  太子方策自从领皇命前往南方之后,在南方将军的辅佐之下,打下不少胜仗,立下无数战功,接连攻下了南康郡国、临郡国、江州国,后挥师东进,收复了景州国,最终和石城国大军、东方将军黄龙虎一道攻下了东州国皇城,最终平定战乱。
  太子方策少年时便有才名,教授他学识的都是天下的有名之士,如今经过八王之乱的历练,便得了文武双全的名气,更有着各种关于他上场杀敌,威武勇猛的传说故事,声名也算如日中天。
  只不过,他名声再好,再强,和方陵的辉煌战绩比起来却始终逊色一筹,方陵几场大战,一场比一场经典,一场比一场震撼人心,直接扭转了八王之乱的战局。
  方策虽然打了不少胜仗,但是在方陵的光环照耀下却只能排在第二位,甚至可以说,后期的战斗几乎不用靠什么策略,完全是十倍人马的围攻战术,毫无经典可言。
  所以虽然传闻方陵因有要事返回石城国,并未参与转折后的战事,但是石城国大军在董沧海等人的带领下也是屡建奇功,名声大振,石城国虽未明里吞并周边州郡的势力,但是实际上已经将北方和东方的数州之地纳于麾下。
  方策在南方将军呼延崧和大军护送下,一路回到皇城,休息几日之后,楚皇在天南殿中摆下大宴,一为庆祝八王之乱的胜利,二则是为方策接风洗尘。
  楚皇方鸿天身着金丝龙袍,头戴九龙帝冠,坐在腾龙金椅之上,威风凛凛,在他身边,则是面带笑意的宋皇后,姿容绝色,一副凤仪天下的仪姿。
  左侧之下是由楚皇亲赐的座位,坐着太子方策和太子妃崔晓晓,方策外出历练数月,到底也是经历了沙场战事,身体稍稍强壮了一些,孤傲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锐利,嘴角依旧习惯性的带着漠然的笑意。
  太子二人之下,左右两侧的座位上首先则是王公级的人物,除了皇亲国戚外,还有信义侯周乾。
  当年方陵为了出宫,施展妙手医治好了周乾母亲的瘤赘,这才赢得了周乾的帮忙,在太子大婚之上仗义执言,才使得方陵有机会接受方鸿天的考验。
  自方陵出宫之后,蛰伏三年,一鸣惊人,然而在名声最大的时候却又宛如彗星般的突然消失,这才给予了方策借八王之乱出名的机会。
  周乾虽然一向不问政事,但是一来心里对方陵充满感激之情,二来确实认为方陵的才干远在弟弟方策之上,如今这庆功宴只有方策在,实在有些不公平。
  觉得事情不公平当然不止周乾一人,在王侯国戚之下左右两边分坐着文武百官,文臣分为三派,一则是以宰相崔易选为首的势力,崔易选势力极大,下有工、刑、兵、礼、户、吏六部,都以其马首是瞻,自从女儿崔晓晓嫁给方策后,自然而然的和宋皇后结为一道势力,为其出谋划策,势力大涨。
  二则是拥护方陵的太保薛知秋和大理寺卿姚景等人,这群人都是文士出身,一身清高,势力虽然薄弱,但是名声却比之前者更大,在天下读书人中威望极高,可谓一呼百应。
  对于此次庆功会不将石城王请过来,众人都显得闷闷不乐,只是等着时机又要上书谏言。
  至于第三股中立势力,因为当年信义侯周乾力挺方陵,再加上方陵三年来的功绩,也倾向于支持方陵,只不过,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惹上崔易选和宋皇后。
  武将一边,东南西北四大将军罕有的聚于一堂,再加上骠骑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和镇国大将军这些位高权重之人,更让这次宴会显得分量十足。
  众人坐定,美酒佳爻陆续上来,方鸿天举起酒杯来,朗声说道:“如今八王之乱平息,逆贼俯首,本皇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诸位爱卿都是有功之臣,今天但可畅饮无妨。”
  众人齐声高喊谢主隆恩,无论文官武官都一口将酒中之物干尽。
  宋皇后柔声说道:“陛下,既然大家都是有功之臣,您可不能就这么夸两句就算了,这八王之乱惹得民生不安,战祸连连,多少民众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众爱卿齐心协力才保我楚国度过此难,这份功劳一定得好好奖赏才行。”
  方鸿天哈哈大笑起来,直赞道:“皇后真是仁心厚德,你说得极对,本皇是该好好犒劳众卿才是。”他目光在周围打量了一下,稍稍沉吟一下,朗声说道:“呼延崧听赏。”
  南方将军呼延崧立刻走出宴席,在殿中跪下,方鸿天微微一笑道:“呼延卿在南方大显神威,民众赞誉,本皇赏赐你黄金千两,良驹百头,绸缎十箱,珠玉十盒,并赐呼延卿誉国侯。”
  呼延崧顿时大喜,连声谢恩,然后退到席上,方鸿天又说道:“黄龙虎听赏。”
  东方将军黄龙虎大步走了出来,跪拜于地,方鸿天含笑道:“黄卿家在东方扼守我皇土咽喉要地,功高甚重,本皇赏赐你黄金千两,良驹百头,绸缎十箱,珠玉十盒,并赐万国侯。”
  黄龙虎沉稳的跪谢,返回席间,接着,方鸿天将参与战事的重臣们都一一叫出列来,给予丰厚的赏赐,方策见到父亲居然一直没有叫自己,不由得有几分心急。
  第十二章 重返皇城
  宋皇后自然了解方鸿天的心思,朝着方策暗暗打着眼色,暗示他不要着急,沉稳为上,方策得了母后暗示,这才深吸口气,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八王之乱结束,方鸿天也是大为欢喜,所以赏赐都带着功名,封侯升官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由得惹得一些官员眼红得很。
  不过,迎击八王大军本来就是一件不可预测的事情,当时八王大军气势旺盛,一路上势如破竹,各方军队都是不堪一击,胆小的官员哪敢出战,都不想去当冤死鬼。
  只是哪里料到石城王几番妙计,短短时间内便扭转战局,事实上,但凡是得了赏赐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托了方陵的福,若非是他在,只怕要结束这八王之乱不知道要耗费几年时间,毕竟八个诸侯国都是蓄积已久的势力,绝不是可以小窥的对手。
  待到将官员赏赐完,方鸿天这才将目光落到方策身上,见他神情淡定,不无称赞的道:“策儿这一趟过去,果真成熟了不少,这姿态已颇有王者之风了。”
  方策暗暗欣喜,直道母亲厉害,猜中了父皇的意图,原来是在考验自己,他恭恭敬敬地说道:“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方鸿天拂须笑道:“我教导你不过是在皇城之中,这战场历练还是多亏了呼延将军。”
  呼延崧连忙站起来,说道:“太子殿下资质甚高,凡事举一反三,臣不过是说些平常话,但殿下却能从中悟出非凡的道理,让臣也深感佩服。”
  宋皇后嘴角含笑,暗道呼延崧不愧是爷爷培养出来的亲信,这一番话夸得可是真好。
  方鸿天听得当然也很高兴,朝着方策问道:“策儿,你想要父皇奖励你什么?”
  方策微微一笑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本分,儿臣并不需要任何奖励。”
  方鸿天哈哈大笑,一拍龙椅道:“好,心宽者才能得天下,心仁者才能治天下,皇儿有此宽德,日后继承天下,必定能让民生安乐!诸位卿家,咱们就再干一杯。”
  他刚将杯子举起来,薛知秋突然站了起来,沉声说道:“禀陛下,陛下还少奖励了一人。”
  见到薛知秋站起来,宋皇后便脸色一沉,暗暗哼了一声,崔易选也冷笑了一下,直道这老头真是不识抬举,什么场合都要闹上一闹。
  方鸿天听得微微蹙了蹙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当然知道薛知秋说的是谁,对于大儿子方陵,他本来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当年苏贵妃联合奸人意图谋反,若非念在她有孕在身,早就赐死了。当然,他对于此事也有过怀疑,派人秘密进行调查,只是一切罪证都指向苏贵妃,这才让他终于确信苏贵妃的谋反之心。
  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这样牵连的恨意,所以纵然苏贵妃生下了皇子,方鸿天却对他不闻不问,再加上方策自小聪明伶俐,便更没心思去考虑方陵这个大皇子了。
  只是没想到,十六年之后,方陵却在方策大婚之日一展才能,只花了三年时间便将穷乡僻壤的石城发展成了一块肥沃富足之地,更让人震惊的则是他在八王之乱中展现的军事天赋。
  有子如此,他当然也免不了欣喜,甚至有时梦里都会梦见方陵在太子大婚之日时的飞扬神采。
  但是,苏贵妃之事就如同一块心病如噎在喉,吐之不去,吞之不下,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皇子,唯有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听到薛知秋故意提起,不由有几分愠怒,一拍龙椅道:“石城王又什么资格来接受封赏?本皇下的命令是让他给我平息八王之乱,他倒好,仗打到一半,居然就跑回石城国去了,这像是什么话!”
  众人见到方鸿天发威,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唯有薛知秋毫不畏惧地说道:“陛下,石城王几番征战便赢得了八王之乱的转机,其功不可没,更何况,后来他虽然回国,但是手下却有着十数万大军依然在前方征战,屡建奇功,若是不封赏他,只怕陛下也有失威信啊。”
  见到薛知秋敢扫自己面子,方鸿天怒上心头,正待呵斥他几句,却听宋皇后在一边温柔地说道:“陛下,臣妾倒觉得薛大人所说的不无道理呢。”
  “什么?皇后你居然赞同他的话?”方鸿天不由大觉意外。
  薛知秋则是皱了下眉头,周乾和姚景几人都互望了一眼,众人都不是笨蛋,谁都知道宋皇后巴不得方陵离远点,如今突然替他说起好话,只怕是另有企图。
  只听宋皇后说道:“陛下向来赏罚分明,石城王也的确立下赫赫战功,纵然后期行事有些不妥,但是那卓越的军事才能却是有目共睹的,有如此才能的皇子,乃是我大楚之幸呢。”
  方鸿天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的确方陵的战迹实在太过辉煌,无人能够遮住这份光芒。
  宋皇后又说道:“更何况,八王之乱后,我国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敌人,那就是蔡国、吴国和越国。这三股势力以蔡国马首是瞻,如今趁八王之乱我军边境混乱,必定会发动大规模的攻势,若是能够派遣石城王镇守北方边境,抵御蔡国和吴国,陛下必能高枕无忧。”
  一听这话,薛知秋等人大吃一惊,这才明白了宋皇后的用心,表面上看,这的确是在重用方陵,然而,方陵如今虽然经过八王之乱培养了一些势力,但是再如何也无法和蔡吴两国抗衡,这样的消耗战很快会将积累起来的势力一扫而空。
  然而,众人却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宋皇后,因为的确方陵所表现出的才能确实卓越非凡,由他来抵御两国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薛知秋等人神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便听宋皇后说道:“依臣妾看,不如即日便传圣旨,将石城王招回皇城,以行赏赐之事,再将他派往边境驻守。”
  崔易选此时也站起身,拱拱手道:“臣以为皇后所言极是,如此一来才不损陛下威信,又能石城王殿下发挥才干,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的仁心厚德和无上威严。”
  对付方陵的计策,乃是他给宋皇后的献的策,要说什么话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方鸿天听得龙心大悦,大赞道:“皇后真是仁心慧智,那就依你所言,来人,传本皇圣旨,宣石城王进宫。”
  一个太监立刻抱着圣旨跑了出来,另一个手捧着文房四宝,准备让方鸿天写圣旨。
  就在这时,禁军指挥使曹文忠匆匆从殿外赶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那神色仓皇失措,衣服上居然还沾了不少尘土。
  方鸿天见他如此慌乱,哪里还有禁军指挥使的模样,不由轻哼一声道:“曹文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莫非天塌下来了不成?”
  曹文忠乃是宋皇后的心腹,宋皇后对他知之甚深,知道他一向沉稳得很,如今居然面色惨白,连忙问道:“曹卿如此神态,定然是有大事发生,还不快速速讲来。”
  曹文忠连喘几口粗气,心脏还是砰砰跳个不停,他强压着那种恐惧感,竭力清晰的吐字,然而依旧是结结巴巴的:“回……回陛下和娘娘,石……石城王在外求见。”
  说起石城王三个字,曹文忠心跳顿时加剧,全身冷汗直冒,宛如从鬼门关中爬出来一般,浑身发软,只因为他刚才在外见到石城王的时候,实在是吓得不轻。
  身为禁军指挥使,他的修为也有行气境之列,在皇城里也算是顶级的高手,然而,在见到方陵的时候,只是被他眼神扫了一下,便全身颤栗不安,浑身都在发抖。不止是他,在周围守卫着的数十个禁军侍卫几乎都打着摆子,若不是扶着墙面,只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那是一种何等强大的力量,就好像方陵化为了一个顶天巨人,就算把脖子都昂断了,都只能看到他的脚尖,而自己的小命就好像被他抓在手中,一个指头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意念,便能让自己魂断黄泉。
  除了方陵外,跟随他那几个随从亦是一个个修为达到无法匹级的境界,分明就是世外高人,那种超越修为,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惊天境界,对于众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除了屈服,还是屈服。
  他不明白三年之后的石城王为什么会有着一身惊人的修为,但是却着实被震住了,以至于跑来殿内如此慌张,中途还摔了几下。
  一听到石城王来了,薛知秋和周乾等人都不由得神色一喜,方策则是重重哼了一声,到现在他还记得起方陵在大婚之日夺了自己风头的事情,现在跑过来,莫非又是要抢自己的风头?
  第十三章 绝地反击
  宋皇后嘴角勾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她本就想着让方陵进宫,如今对方来了,倒省了一番工夫。不过,见到曹文忠那窝囊样子,她却又有些隐隐不安,正欲说话,却听方鸿天哼了一声道:“他倒是不请自来了!不过曹卿家,莫非石城王就这么可怕,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是你本来胆子就够小呀。”
  薛知秋等人都不由笑了起来,周乾淡淡说道:“石城王殿下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沙场上可是手刃上千之敌,他的名字传到蔡国,据说士兵都会被吓得尿裤子,曹大人如此神态倒也不足为奇了。”
  众臣都在太子大婚之日见过方陵,但是经过三年之后,尤其是八王之乱,确实关于这位石城王有着诸多传闻,很多都是传得诡异神乎,却又像真的一般,如今见到曹文忠居然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窃窃私语,都想再见一见石城王。
  见到曹文忠反倒是助长了方陵的威风,宋皇后不由轻哼了一声,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曹文忠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陵的那种强横气势依旧是心有余悸,突而间他又想起在门口方陵所说的一件事情来,连忙禀告道:“禀陛下,除了石城王外,来者还有秦国的使臣!”